“这下大体都顺利结束了。”
在拉下窗帘的书房里,枢木玄武一边抽着便宜的香烟,一边这么想着。
藤堂的身影已经不在,他被丢到屋子的一个房间里监禁起来了。即使武力超群,但是手无寸铁的武士,面对一群荷枪实弹,由枢木家费了无数财力物力打造出来的精锐小队,藤堂也只能束手就擒。
更何况,那个家伙居然还傻到没有带上随身的佩剑,不然,事情也许还会变得有些麻烦。虽然无法对自己出手,但是其他人就未必了。
玄武深深地躺在沙发上,吐着烟圈的表情依旧保持着扭曲的笑容。
“终于要成功了,日本首相五十年来的宿命,将在我手中得到终结!”
昏暗的房间!
昏暗的空气!
昏暗的笑容!
昏暗的满足!
玄武享受着胜利前那个黎明的喜悦和兴奋。
突然,室内的电话响了起来,将玄武的注意力吸引过去,外线的蓝灯没有亮,是内线。
忍不住行动了吗?
玄武笑着慢慢拿起听筒。
“是我。”
听筒的另一端用模糊的声音说了些什么。
玄武的脸上顿时没了笑容,他把烟在烟灰缸里掐灭,拿着听筒站了起来,同时走到窗边,用手指稍稍拨开窗帘。
“有多少人?”
玄武这样问道,听筒的另一端回答了他的提问。
一瞬间,玄武沉默了。
然后……
“哼!你还真不简单呢,藤堂。”
玄武说出了已经不在这里的人的名字,再次笑了起来。
“很好,不去管他,只是饲主听到了猎犬的惨叫而已。死桐原,看来你比我想象的要更加怀疑呢。”
玄武的手指离开了窗帘。
“啊啊……应该连窃听器也用上了吧!藤堂如果能乖乖回去的话最好了是的,不需要特地给对方以口实。”
他一边说着,一边开始移动,朝着书房的门慢慢迈出一步、两步。
“预定被打乱了?哼哼,蠢货。要是敢随便踏进这个家里,反而是对方在自掘坟墓。那个怪物还没无能到那个地步,阿什福特?原来如此,是这样的联系啊!就算离开了,却还给我留下这么一个麻烦!”
“但是,猎犬回去了的话,就无能为力了吧。比起那个……哼哼,对了。现在马上制造出既成事实的话,跪地求饶的就不是我了。真漫长啊,老妖怪。在那个少年和女孩失去生命的时候,你的天下也就结束了!想想看,最出色的皇子和皇女死在日本,那些本来就对你不满的人,包括你最出色的几个女儿!”
“真是有趣的戏剧,父亲和子女之间的战斗,一定会给这个世界也将是日本重生最好的礼物,舞台已经准备好了!”
五步、六步。
但是,在那个时候。
在玄武的手接触之前,门突然毫无预兆的被打开了。
吓了一跳的玄武按住听筒,望向门外。
一股混杂杀气的视线从门缝里瞪着他,在那尖锐视线的前端站着的是——小小的身影。
洗褪色的白色衬袄和藏青色的裤裙,与其说精悍,不如说纯真的那面孔,只是那阴沉的表情,以及让对方看上去有些扭曲。
玄武松了一口气,但是在安心的同时,又产生了愤怒和疑惑。在最重要的时刻,被完全没有被料到的人给打扰了。
“有甚么事,朱雀。”
不错,打扰了他重要的通话的人,就是他唯一的儿子,枢木朱雀!也是,如果不是朱雀的话,在这个关键的时期,没有人能够在没有得到他允许的情况下,接近这个房间。
“……”
朱雀的眼眸紧紧地盯着玄武,一言不发。
平静得让人诧异的眼睛,带着一丝淡淡的血丝,沉默不语。
“我问你有什么事,爸爸我可是很忙的。”
玄武有些不耐烦的问道。
“……”
朱雀只是静静的盯着玄武,不过,那种冰冷的视线,用瞪来形容,应该更加准确吧!
“……”
大眼瞪小眼,再怎么问也没有回答,只有那双平静的眼睛,变得更加冷漠,冷漠得完全不像一个小孩,令被那双眼睛注视的人心里极不舒服。
玄武咂了下舌,松开了按着听筒的手。
“是我,不,没什么。嗯,我马上给你打过去,你先不要轻举妄动。”
玄武发出简短的指示之后,挂断了电话,然后不耐烦地转向站在眼前的亲生儿子。
不知为何,儿子的左手藏在身后。
玄武没怎么在意,大声呵斥道。
“不!”
是正要出声。
“朱雀!”
“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