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伯诚拿过一旁的帽子带上,又看了林念一眼,随后打开门,大跨步离开。
林念站在门口看着他的背影,又转向窗户旁盯了好一会,彻底看不到人了,才收回视线。
她鼻尖发酸,眼睛发涩,视线有点模糊。
正难受的时候,房间内传来一声:“妈妈!”
林念赶忙收敛了情绪,擦掉眼泪走向房间:“怎么了宝贝?”
安安坐在床上,双眼无神,头发乱糟糟的像个小疯子。
“我要嘘嘘。”
帮女儿解决掉生理问题,林念给她穿上衣服,梳好小辫子,又做了早饭,等闺女吃完,送她去托儿所。
托儿所门口,林念和安安道别:“妈妈要出去一段时间,晚上安安等爸爸来接好不好?”
安安问:“妈妈要去哪?”
“妈妈要去读书。”
听到这个答案,安安想了想,突然问:“就像哥哥那样吗?”
林念一愣:“你说的是哪个哥哥?”
安安嘴巴瘪了瘪,有点可怜:“走了的哥哥。”
林念没想到她竟然还记得顾晨武,顾晨武离开都有一年多了,她那时候才两岁出头啊。
眼见着女儿要哭,林念赶忙解释:“不是的,妈妈读完书就回来了,和哥哥不一样。”
安安揉了揉眼睛,明显不相信。
林念又是哄又是保证,说了好 * 半天才让安安相信妈妈不会像哥哥一样走了就不回来。
送走女儿,林念一个人回去。
家里只有她一个,安静的有些空旷了。
林念心情低落,呆坐在客厅,等到警卫来敲门才回过神。
“嫂子,师长让我送你去坐车,行李打包好了吗?”
林念让他稍等,去房间把行李拎了出来。
“我来吧。”
小战士一手一个,像没有重量一般。
林念最后看了眼房子,锁了门下楼。
警卫员把行李放到后座,又给林念开车门,等她上去了再去开车。
今天是工作日,大街上没什么人,车子开了而是几分钟就到了火车站。
林念买的票就是始发站,没有延迟的可能。十点钟,火车准时发车,林念提前十分钟上车,行李也是警卫员帮忙搬上去的。
“那嫂子我走了。”
林念说:“麻烦你了。”
“不麻烦不麻烦。”
林念上车早,卧铺车厢里只有她一个,过了一会又来了一个,也是个年轻女孩。
女孩一大家子来送,带着大包小包的行李,说了好一会才下车。
等人走后,女孩有些歉意地问林念:“是不是吵到你了?”
“没有,我也才上来。”
女孩自我介绍说:“我叫杜娟,是要去苏省上大学的,你呢。”
“林念,也是去苏省。”
杜娟问:“你也是去上大学吗?”
林念嗯了一声。
“那好巧啊,我要读会计。”杜娟吐了吐舌头:“我爸就是会计,他让我选这个。”
“我读药物化学。”
“这是什么?”杜娟没听过。
“我也不太清楚。”
“唉,咱们都一样,我对会计也不太明白,就知道是数钱的。”
相似的年龄和身份,让杜娟对林念感觉很亲切,没说两句便坐到林念旁边:“也不知道咱们俩的学校离得远不远,要是近点就好了,放假的时候还可以一起出去玩。”
林念说:“总归在一个城市,应该不会离太远吧。”
杜娟想了想说:“有道理。”
她挽着林念的手,鼻子嗅了嗅:“你身上涂了什么,好香啊。”
“有吗?”林念抬起手臂闻了闻,什么都没闻出来:“大概是雪花膏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