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股隐约的香味,带着凉意。
更带着类似海水的潮湿与腥咸,发着涩。她熟知这种味道。她曾在这种味道中欲罢不能,也刚从这种熟悉感中挣脱。
林珩看向程青也,她的眼镜在黑暗中反射出一点光亮,模糊难辨。
但她高瘦一个站在那里,确实坦荡。
林珩疑惑,余热使她无法确信自己的答案,只好暂时转移视线。
此刻她又忽然想起程青也滴水的头发。她刚洗完澡。
“对我?”
“你。”
试探齿轮咔擦咬合,机器抬起长杆,一举捅破了玻璃纸。
林珩短促地笑了一声。
她转向家门,把钥匙稳稳当当插进锁孔,顺时针扭了两圈,压下门把手。门咔哒一声轻响。
“就借个电吹风?”
她问。
记忆最终指向一场并不太爽利的情事。
年轻的alpha与omega或许已经懂得如何取悦自己,但这离完成一次酣畅淋漓的交合还太远。
她们的上装都没脱下,林珩引导着alpha的性器对准自己的穴口。
程青也被omega的肉穴吸引,不自觉地直接冲了进去。
发情期末尾的林珩不至于因此受伤,但完全不能适应这种被突然挺进的感觉——甚至能够被称为痛感。
指甲扣住了alpha的肩膀,划出一道血痕。
身体在抗拒着进入,林珩却在强行包容。
程青也轻轻吻着她的唇角。
难得像对好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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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舍里的人接连着睡下,林珩摸黑着爬起。
她快要到发情期了,这是最难熬的一段时间——发情前期谈不上欲望的困扰,也没有发热,但会浑身乏力,容易疲惫,还不能依靠抑制剂抑制。她晚饭没吃就回来睡下,计划完成的事情一件都没开始。
这个时间其他人差不多刚睡下一会儿,是最容易惊醒的时候。林珩努力控制着动作的篇幅力道,没有发出什么声音。她几乎是拖着步伐走进了洗漱间,公共水池依墙而建,大约隔了小半米的位置有一个水龙头。天花板上长条状的日光灯很亮,照在白色的瓷砖上白茫茫一片。
林珩扭开水龙头,掬了一捧冷水洗了把脸。天气终于慢慢变冷了,但水还没有冰到可以提神的地步。于是干脆整张脸往水里泡,致命的窒息袭来,伴随着的是一时半刻的清明。林珩止不住地咳了会儿,挤了洗面奶洗脸。
这一套做完没再浪费时间,拿了提前收拾好的书包往自习室去。
自习室一共有六个,根据男、女、alpha、omega、beta来设立,有大有小,但将近零点,只开放一个女beta的作为公共自习室,对面就是保安厅和宿管办公室。
这个点并不算太晚,里头还坐着叁叁两两的同学,林珩宛如孤魂,飘到一块儿人少的地方,拿出作业和课本。
一低头就是两个小时。
再抬头的时候只剩下一点为不可闻的写字声。
笔尖与柔软的纸面接触,沙沙,沙沙。
林珩懒得回头看。
她还剩下一份语文阅读题的练习。语文天生克她,屡败屡战,屡战屡败。
那道声音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断的。
林珩静坐了一会儿,对了下阅读题答案,还好,踩到了叁个点,而第四个点林珩认为匪夷所思,出题人的思路之崎岖,堪称鬼才。
她走到程青也旁边,长长的影子打在桌面上。
程青也的下巴抵在左手上,整只右手瘫放在桌角,虚虚握着一支0.5黑色签字笔。笔在她手里摇摇欲坠。
林珩居高临下凝视她的侧脸片刻,终于放弃似的俯身摘下了她的眼镜放好。再抽走了那只笔,放在了打开的物理练习套题之间。像是电磁场的专项练习。一道铁棒放在长方形的电路上,分析运动方向,空白处刚写了个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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