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苑忍不住蹲下身子,伸长胳膊往床板下摸了摸。
“阿苑,你干啥呢?”钱九道好奇地凑过来问道。
阿苑来回摸了几下,笑了起来,“摸到了!”
在罗云的床板下,阿苑找到了一个扁平的长盒子,里面装满了书信。
原来罗云和一个叫赵昌明的师兄偷偷相爱了,虽然明知书院不允许学生谈情说爱,一旦发现都会被开除,但他们从初级班到高级班多年的同窗生活中,还是情不自禁产生了感情。
两人生恐被人发现,在公众场合都极力避嫌,除了私信往来,就只有在两人同时值夜和休沐回家的时候偷偷见上一面。
尽管如此,两人的感情还是突飞猛进,甚至还偷偷约定了终生。
赵昌明不久前向家中坦白了自己跟罗云的事,希望等他明年毕业金榜题名后,家里能替他求娶罗云。
结果遭到了家里的强烈反对,赵昌明父亲认为罗云不管从家世还是才貌上都配不上赵昌明,只会耽误赵昌明的学业前程,要求赵昌明立刻跟罗云分手。
赵昌明试图跟家里抗争,却遭到了他父亲更加严厉的管控。
一个月前,赵家以要提前安排赵昌明赴京赶考为由,将赵昌明带出了书院。
自此,罗云便和赵昌明断了联系。
几日前,罗云意外得知赵昌明已经跟别人订了亲,赵昌明的未婚妻还给罗云写信,让她不要再纠缠赵昌明,并威胁她不照做就把她和赵昌明的事告诉书院,让书院把她除名。
罗云十分痛苦,她不顾一切去找赵昌明,想让赵昌明给她一个解释。
可赵昌明对她避而不见,赵昌明的未婚妻却赶到约会地点,对罗云好一番羞辱打骂,令罗云痛不欲生。
看着罗云留给赵昌明的最后一封还没寄走的信上,硕大鲜红的“死”字,季元昌等人都慌了,这个罗云不会是想不开,自杀了吧?
阿苑却还没搞明白,“她干嘛要自杀?为什么不会是去杀赵昌明和那个坏女人呢?”
众人愣住,许棠惊讶地看着阿苑,“阿苑,你怎么会这么想?”
“这么想有什么不对?”阿苑理直气壮道:“辜负罗云的是赵昌明,羞辱打骂她的是那个坏女人,她若是想不开,就该去找他们报仇啊!干嘛要自杀?她死了,赵昌明和那个坏女人难道会难受?麻烦没了,洞房花烛,金榜题名,谁还会想起她这个可怜虫?”
许棠忍不住想鼓掌,阿苑说的好有道理,她娘若是能这么想就好了,哪怕打她爹一顿,也比自己哭半宿强的多啊!
“不对,不对,你不能这么想。”季元昌觉得自己有责任有义务纠正阿苑这么偏激的想法,“为人处世要宽容体面,此事闹大了谁也没好处,何苦为了一个负心汉毁了自己的前程?我觉得罗云应该放下过往,忍辱负重,好好读书,待将来衣锦还乡,再收拾那对狗男女也不迟!”
“都打到脸上了还忍辱负重?非把自己忍出病不可!”阿苑十分不赞同,“要我是罗云,一定想办法炸了赵家的门,把赵昌明那个狗东西捆起来吊在井里,让他骂那个女人,骂的够狠就把绳子松一松,骂的不够狠就往水里沉一沉。”
“至于那个女人,她不是爱打人骂人吗?我就让她一边骂赵昌明一边扇自己耳光,我倒要看看得多少下她能把自己牙都打掉!”
“最后我再找个同心锁,把赵昌明跟那个女人锁在一起,让他俩寸步不离相亲相爱过一辈子。婊子配狗,天长地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