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时间反应到自己成了攻击目的的索曼当即就要使出自己保命的东西,却不料酒精作用之下,他的发应迟钝了许多,一时没找到随时揣在怀中的炼金器具,再加上那名领头的大汉的迅猛出手——棍棒敲击之下,索曼的双手双脚不由自主地直抖擞,令其四肢在瞬间失去的行动力。
四肢传来剧痛的刹那,索曼反射性地地蹲低身子,训练有素地努力将头部和双手藏起来——既然已经躲不开这一顿打,那么就要努力保住自己的小命和未来吃饭的家伙,以期可以东山再起。
索曼才刚刚摆好姿势——自小在贫民窟中鬼混,挨打挨多了总结出的最佳保护姿势——密集有力的重拳和各种棍棒便立马迎头而下,打得他阵阵晕眩。
已经很多年没再挨打的索曼忍着剧痛,一边在心底诅咒着这场“无妄之灾”,一边暗自庆幸这些人似乎并没有置自己于死地的意思——他们并没有用上利器。
打人的大汉们显然训练有素,蜂拥而至,棍棒交加,打得索曼半死不活之后,又迅速撤离,整个过程中没听见他们中的任何一人发声,所有的行动都在无指令的情况下完成得有序一致。
索曼在泥水之中躺了好一阵子,待得身上恢复了一点力气后,他才强撑着坐起身子,从空间戒指中取出药水倒入口中,然后轻轻地喘着气——现在就算只是最普通的呼吸也会牵动全身的伤势。
大汉们彻底消失之后,原本寂静无人的小巷中无声无息地探出几个脑袋——生在贫民窟的人一生中学会的第一件事就是躲开无谓的灾难,所以,直到打人的人彻底无踪影了,他们才敢现出身形——这些人看了看原地坐着养伤的索曼,大多直接缩回脑袋,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只有一名老得不能再老的老头儿轻轻摇着头,走上前来问道:“小滑头,要我老头子帮忙不?”
此时,刚刚喝下的药剂已经起效,索曼感觉到疼痛迅速消减,力气慢慢回到身子里,听到老头儿这话,索曼一边骂骂咧咧地,一边抬起手来,示意老头儿拉自己一把。
老头儿也不计较索曼满身污臭的泥水与不怎么客气的态度,直接上手将他拉了起来,由于用力过猛还弄得他唉唉叫痛。疼痛再一次刺激到索曼,一时间,从他口中骂出的脏话足以堆死人。
老头儿听了一会,终是忍不住啐道:“小滑头,你就别逞能了,这些人你可惹不起,别以为自己成了中级炼金师就多了不起了,这世界上有的是人能轻易弄死你。”
索曼一听,立马来了精神:“破烂老头,听你这意思,你知道是谁xx的弄出这事儿?”
破烂老头儿沉默了一阵,这才借着衣服的遮挡作了一个手势,口中却说:“这我哪知道,我不就是个拾破烂的老头,这种人我可惹不起。”
索曼听着老汉的话,再看了他摆出的手势,心下巨震,可口中却还要应着老头儿的话,哼哼哈哈地把话题扯开来。
在拾破烂的老头儿的帮助下,索曼回到了自己的小屋,躺在那张不再柔软的板床上,他心中一阵翻腾,老头儿虽未言明,但他的手势却明显地指示了雇人打自己的人是谁——杜朗家族!
为什么杜朗家族要找人打自己?这是一次警告吗?难道法戈维已经等不下去了吗?
索曼只觉心下一阵混乱,惊、怒、惧等等一系列复杂的情绪全部涌上心头,再加上此时药剂中的麻醉效果渐退,身体上的疼痛再一次涌了上来,让他再也躺不住——索曼索性站起身来,在小屋不大的空间中慢慢来回走动着,脸上的表情阴晴不定,有时愤怒、有时惊惧、有时游移不定……直到阳光再一次洒入这间破旧的小木屋时,索曼面上就如同一樽结冻的雕像,冷硬无比。
☆☆☆
“乒呤乓啷……”
几案上所有的东西都被法戈维一扫而空,摔得遍地狼藉,法戈维在柔软的地毯上来回走动着,心中不断回想着这段时间来的情况,以期找到发生如此变化的原因。可是无论他怎么想,都想不出发生如此变故的原因。这段时间的接触中,法戈维深深了解到索曼是个小人物,但却是个颇有几分小聪明的小人物,纵然贪婪成性,但却十分有眼色,自然知道什么人能得罪,什么人不能得罪,既然他一开始就选择了与杜朗家的人谈判,就不可能临时变节——这样会直接导致杜朗家族的报复!而这种报复是索曼这样的小人物根本无法承受的。
法戈维在房间中左晃右晃,冥思苦想,久久,他才打了一个响指,招出自己的影侍吩咐道:“速派人查探索曼最近接触过什么人,发生过什么事,事无巨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