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傅兴抬眸看他:“多谢。”
有他打头,宁邵和宁父也纷纷敬酒,一顿火锅,吃的众人在春天的清凉中,出了一身的汗。
到后面,几个男人都喝醉了,喝过醒酒汤后,各自回去。陆南蓉留了会儿,她还要和邬颜谈糕点铺子的事情。
不过这次邬颜的意思是,由她买铺子,陆南蓉感兴趣的话,再“加盟”。
“嗯,其实南蓉也觉得这样比较好,邬姐姐应该给自己准备些嫁妆。”
京城和金城不同,京城的贵女更是倨傲自负,捧高踩低,想当初邬姐姐便被庚双嘲讽身份卑微,现在邬姐姐成了探花娘子,以后肯定要经常和贵女夫人们交往,若是没有些身家,怕是会被人排挤。
当然,邬姐姐大概不会在意,但陆南蓉作为朋友,还是为她着想。
想起庚双,陆南蓉又想起另外一件事情:“对了,今天在茶馆遇到双儿,她问我什么时候会进厨房了。”
邬颜抿了一口醒酒汤,刚才饭桌上她也小酌了几杯,喝的时候没有感觉,这会儿才觉得酒水的后劲足,皱眉道:“她问这做什么?”
“不知道,可能是觉得咱们早餐店的吃食好吃吧,不过我告诉她,那些都是你做的,哼!让她再瞧不起人!”
噗。
闻言,邬颜被茶水呛到了,语调扬了三分:“你说什么?!”
陆南蓉看她“激动”的样子,没有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我告诉她肥皂铺和早餐店都是邬姐姐的主意,当时她的表情可精彩了,以后肯定不会再欺负邬姐姐。”
邬颜:“……”
好吧,她终于明白为何庚双会对自己说那些莫名其妙的话,原来是已经知道了她的身份。
送走陆南蓉,邬颜没有收拾桌上的狼藉,她回到内室,施傅兴侧躺在床上,因为醉酒而通红的脸颊被枕头挤的扁扁的,好在没有什么可疑的液.体,否则邬颜绝对要把人丢出去了。
“夫君?”她走过去拍拍施傅兴的脸颊:“醒醒,把衣服.脱.掉再睡。”
施傅兴一动不动。
邬颜有些头疼,捏住他的鼻子,这次因为喘不上气,男人终于清醒了。
他迷惘地睁开眼睛,眼底停留着一片困惑,像是不知道今夕何夕。视线虚晃了片刻,终于聚焦在邬颜的脸上,然后,眼睛一眨不眨。
邬颜被他盯得有些发毛,她觉得对方大概是听不懂人话了,干脆伸手帮忙解.衣。
然而,施傅兴却忽而往后挪退,脸色红了大片,一脸不愿屈服的表情:“女皇,此事万万不可!”
邬颜:?
怎么突然演上了呢。
女人一脸无语地看着保护自己“贞.操”的施三郎:“施卿放心,我没有想碰你的意思,只是你的衣裳弄脏了,我们把它换下来好不好?”
她用哄小孩子的语气哄对方,朦胧的灯光下,粉嫩的嘴唇有些湿.润。
醉酒的施傅兴喉咙混动,他像被烫到似的,连忙避开眼睛:“那只解衣,不做其他事情。”
“自然。”
邬颜看他答应,试探着靠近了些,这次果然没有躲开,她开始帮忙将男人的外衫解开,期间,施傅兴倒是听话,让他抬胳膊便抬胳膊,让他转身便转身,好不容易
做完这一切,已经累得出了一身汗。
邬颜又去外间洗了个澡,回来之后吹灭蜡烛,这次邬颜躺在了外面,一来对方已经牢牢将里面占据,二来她有些头晕,不想再动。
旁边窸窸窣窣的动静也挡不住睡意,迷迷糊糊中,邬颜突然被人抱住了。
随即滚烫的吻落到各处,伴随着男人的呼吸声:“翠花,你是我的人,永远别想逃!”
被弄清醒的邬颜:“……”
夜很长,睡意却渐渐在热情中消退,邬颜从男人的嘴中浅尝到了酒的味道,她觉得自己也醉了,醉的浑身滚烫,理智与感性之间绷着一根弦,拉得脑袋昏沉发疼,索.性.咬.断弦,任凭感觉占据整个身体,一切都不管不顾。
唇.舌纠缠间,水.声在耳边无限放大,紧贴的心跳将彼此的心意传达到了终点。
一会儿是忠义臣子的隐忍和耐心,一会儿又变成莽撞的世家公子哥,平日里一本正经,哪里知道心中想的都是这种事情,真真切切将装模作样诠释出来。
女人能做的,就是迎合对方,随波逐流。
睡过去前,邬颜迷糊中忽然想起一件事情,他们这次好像没有做保护措施。
胡闹了一晚上,第二天两人直接睡到了中午。
好在歇在前院的宁家父子也未早起,到最后一起吃了午膳,并且迎来了两个意想之外的客人。
“邬姐姐,施哥哥。”豆子从殷焱身后跑出来,比起上次见面,如今的他看起来白胖了些,而且很精神,他带来了一件礼物——可以充气的蹴鞠球,作为给施傅兴考上探花郎的贺礼。
施傅兴已经半年没有踢蹴鞠,不知道如今已经出现了“充气球”,他认真向小家伙道谢,再得知对方还在学四书,又将自己曾经做过的笔记借给对方:“不要着急,前期基础打牢,后面学起来才轻松。”
这可是探花郎的教诲,豆子郑重地双手接过,点点头:“我会向施哥哥学习!”
施傅兴扯了扯嘴角,算是笑了,再抬头,发现邬颜不在身旁,而殷焱不知何时也不在了。
施傅兴心中一紧:“他们人呢?”
豆子挠挠头:“啊?不是刚才邬姐姐把殷大哥带走了嘛。”
嘴角的喜悦消失不见,昨晚虽然醉酒,但醒来后,施傅兴还是记起了那些事情,一开始他为自己的醉态羞耻得不行,后面见邬颜并未说什么,也渐渐松了口气,并且隐隐有些窃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