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叶荨秋离开法国后,方泽黎每天都在酒吧度过,下班了就去酒吧,一直喝到第二天凌晨再勉勉强强地回到公司。
上班也只是给没有任何意义的文件签签字,今晚下班,他又来到了酒吧。林逸博也知道了他和叶荨秋离了婚的消息,见他整日沉浸在酒吧里,无论是谁对他的关心和在乎他都不理。
他也知道,这种事情,谁来安慰都没有用,就算有感同身受的人,只要他自己想不通,不愿意想通再怎么劝说也是无济于事。于是,他没有陪在方泽黎身边,也没有安慰他。只是派人暗中保护他,怕他在酒吧喝多后闹事。
那天方泽黎从机场离开后,安妮就晕倒了在了机场。周围目睹了一切的路人没有一个人伸出援助之手。后来,机场的保安人员将她送去了医院。
不知过了多久,等到她醒来时,外面的天已经黑了,只有零零星星的几片灯光不停地闪烁着。病房里没有人,安静地安妮能一清二楚地听到自己的呼吸声。
突然病房的门被打开了,一名护士端着药盘向她走来:“你是叫安妮吧?请问你会说中文吗?”
安妮抿了抿干涩的嘴唇:“是的。我是安妮。”她的脸色白的已经快要和身后的墙壁融为一体,尽管房间里黑漆漆的,但她的脸在这房间里却显得格外地苍白。
“你没有亲人在国内吗?你的病单上是需要家人签字的。”护士将药物放在她床旁的桌子上,见安妮会说中文,她直接将问题说了出来。
安妮的记忆迅速在脑海里回拢,邬倩倩的那一记响亮的耳光深深地刻在了她的脑海里,想到这里,她下意识地用手捂住了半边脸。眼神闪闪躲躲,仿佛邬倩倩还在她面前。
护士见她没有说话,一连做着一些莫名其妙的动作,用手在她的眼前晃了晃。却没想到安妮竟抓住护士的手,放在嘴里狠狠地咬了一口。
她“啊”的一声大叫,空荡荡的病房里不停地回荡着护士的叫喊声。安妮也被这一声大叫吓得回过了神。
她把护士伸过来的手当成了邬倩倩,她以为邬倩倩又要冲上来给她一巴掌。那火辣辣刺痛的感觉,她再也不想有下一次了。一次,就已经够让她刻骨铭心。
护士赶紧从她口中挣脱开来,手上留下了两排清晰地牙齿印,还微微地冒着些血色。她感觉,如果安妮再用一点力或者她再晚将手收回一秒,手上的那块肉就会被她咬掉。
实习的小护士哪里受过这样突如其来的事情。她哭着,跑出了安妮的病房。病房外的走廊上,不停的回响着小护士哭喊的声音。
吊瓶里的药水已经滴完了,本来是来给自己换药的护士也被自己吓跑了。她坐起身,索性将针管从自己手上用力地抽出来。从包里拿出一沓现金放在枕头被子里,便离开了医院。
她从包里拿出手机,屏幕上显示着几十条未接电话和一条短信,都是来自同一个人——她在国内找的私人侦探。
短信的内容是,方泽黎最近经常出入在缪斯酒吧。在黑夜里,安妮的嘴角又浮起一抹邪恶微笑。
当护士带着镇定剂和医生一起赶回病房时,安妮已经不在了。她掀开被子,被子里的钱随着被子的摆动“哗”地一下全部飘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