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千易舔了舔嘴唇,回想着向姥做的美食,感觉全身都有劲儿,提起两摞书就往公交车站走。
佟寒安见他这会健步如飞,如同打了鸡血一样,抽了抽嘴角,小声低喃,“吃货。”
佟寒安随后也迈步跟上,只剩廖凡白和郝宝贝两人站在原地没动。
郝宝贝不是不想走,而是手被绳子勒的疼痛不已,这时还在活动手指呢。
廖凡白看她手都勒红了,心疼地拉过她的手放在嘴边吹了吹,又放在自己的手心中轻揉着。
“怎么样?好点没?你说说你买这么多的书干嘛?等过两天我们再来就是了。你买这么多的书看的完吗?”
郝宝贝看他一脸的心疼,心里甜滋滋的,笑着安慰道:“没事的,一会儿就好了。小白,你不知道,我看张老师那么厉害,什么都懂,什么古诗啊,散文啊张口就来,历史上的文学大家就没他记不住的,这也太厉害了!我看他这样我也里急啊。也不知道我什么时候能和他一样,不管什么诗歌、古诗都能说出它们的出处,还能把作者像是讲故事似的讲出来,我要是能和他一样厉害就好了。”
廖凡白呵呵一乐,“你才多大?他都多大岁数了?这能比吗?不管是知识还是人生阅历,你们都不能相提并论的。你的成长空间还很大,你不用急的。你还有我啊,我可以帮你的,我可以陪你一起看书,记下那些名人传记。别担心,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郝宝贝被廖凡白安慰一番,心里好受点了。
廖凡白说的对,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她不可能一口就吃成个大胖子,这学习还得一步步来,这知识的积累也要一点点的来,这不是着急就能解决的事。她得从点滴做起,一点点,一步步的走到那个高度。
郝宝贝心里好受了不少,正想和廖凡白表达一下自己感激之情,在他脸上印个吻什么的,薛千易却又不耐烦了。
“你们干嘛呢?快点啊!我还等着回家吃向姥姥做的午饭呢!”
郝宝贝和廖凡白翻了个白眼,这个破坏气氛的家伙,有他在,什么样的好气氛都让他破坏殆尽了。
四人回到向家帮着郝宝贝整理新买来的书,这些书里除了有廖凡白三人的十多本书外,其余全是郝宝贝的。
郝宝贝瞪着大眼看着明显装不下这些书的书柜,心里开始盘算要再打个大些的书柜放在旁边了。
反正书柜也放不下这些书,干脆不废那些时间整理了,一股脑全放在了地上。
廖凡白三人见收拾的差不多了,就拿着自己的书全都回家了,他们还想看看新买来的书,没时间浪费。
郝宝贝在三人走后也投入到了学习中,将新买回来的高一数学和物理一样做了十来页,又拿出英语卷子做了两套,等到向珊来叫她吃饭的时候才发现郝志文已经从郝家回来了。
今天休息,郝志文没上班,而是去了郝家。他想着有两个月没回去了,就想着回去看看,毕竟住的这么近,长时间不回去也不好,他们再不好也是自己的爹妈,他能怎么样?只能受着了。
可是没想到这次回去却受了一肚子的气,他早就想回来了,郝老太太却拉着他不让他走,非要他陪着两个新姐夫喝酒,最后要不是说回家给他妈取钱,他妈还不放他离开呢。
郝志文郁闷地仰倒在沙发上,心里累的不行,他就想不明白了,到底谁才是他妈亲儿子?他是不是他妈抱回来的?要不然怎么总是不想他好过呢?
向珊拍拍丈夫的脸,疑惑地问道:“你这是怎么了?不是去妈那了吗?怎么好像给人干了一天活似的,累成这样?”
郝志文闭着眼睛叹了口气,无奈地回道:“还不如去干活了呢,要不然也不会受这气了。”
向珊一听就知道他妈又作妖了,不是向他们伸手要钱,就是又说他儿子没用,挣不到钱,反正是跟钱脱不了干系。
向珊做好了心里准备,开口说道:“你说说吧,你妈又干了什么?”
郝宝贝也走出房间,看到老爸这个样子,就有点可怜他,什么也没问,坐在了郝志文的身边,拉过郝志文的手给他无声的安慰。
郝志文张开眼睛看着关心自己的娘俩,心里瞬间好受了不少。
他也是有人关心的,他妈不爱他,他媳妇和闺女爱他就够了,他还有什么不知足的?这么些年了,他都习惯了不是吗?
郝志文自嘲地笑了笑,拍拍郝宝贝的手说道:“没事,再大的事看到你们也都不算是事了,她爱怎么作就怎么作吧,让着些就是了,谁让她是我妈呢?只要她们不伤害到你们,随她的便吧。”
郝志文绝望了,贪上那样一个妈是他命不好,他只能把所有的爱和希望放在媳妇和闺女身上了,只要她们好好的,他怎么着都行。
向珊不满地瞪了郝志文一眼,“说,到底是怎么了?别忘了,我们可是你的家人,是你的后盾,有什么事我们一起面对。你有什么事儿可不能瞒着我们,你可是我们这个家的顶梁柱,你不好我们娘俩能过的好吗?”
郝宝贝也点点头,“没错,爸,不管有什么事我们都要一起面对,有什么事你就说吧,没什么事是不能解决的。”
这时向家二老也分别从厨房和房间里出来了,他们听到闺女一家三口的谈话,意识到事情有些不简单,看到郝志文的样子就有些担心他。
郝志文看着围着他转的一家人,突然感觉他不伤心了,他们的爱把他的心塞的满满的,涨的他想哭。
郝志文仰头将眼泪逼了回去,整理好思绪后,对着一家人嘿嘿一笑。
“你们别担心,我只是有些伤心,其他的事也没什么,就是我今天回家后我妈朝我要钱,说要过生日。我想着老太太岁数也大了,过就过吧,还能过几年,于是就答应了。可是她却,她却……”
郝志文说不下去了,低着头将眼里的泪水抹掉,后又笑着抬头看向向珊。
“我妈向我要钱,让我把钱给我两个姐夫,说是让他们全全处理她生日的事,让他们去操办。你们说说,这叫什么事啊?她有儿子,还不只一个儿子,哪有让儿子掏钱,却让姑爷来操办的事啊?钱我们掏,名声全让他们得了,凭什么啊?我就这么贱?”
向珊一直没吭声,就连郝志文掉眼泪的时候也没说话,只是默默地递给他一条毛巾,让他擦去了脸上的泪痕。
向家二老也没说话,他们对郝家二老是鄙夷的,要不是看在郝志文是好样的,对他们真的很孝顺,他们压根就不想管郝家的任何事,连听都不想听。那样一个没有规矩的人家,他们都不想提起他们,把闺女嫁给郝志文就够后悔的了,还去掺合他们家的事?算了吧,有那时间还不如给闺女一家三口做点好吃的呢,就是领着笨笨去楼下溜达也比掺和他们家的事强,笨笨还知道感恩呢,就那家人,呵呵,一个比一个狼心狗肺,他们还是离远点吧。
郝宝贝听完郝志文的话后都无语了,她真的想知道她爸是她奶亲生的吗?还带这样坑儿子的?让儿子掏钱给姑爷做脸,这事也能干的出来?她奶是不是疯了?
唉!碰到这样的亲戚真是心累,还不如多做几张卷子来的轻松,她怎么就这么倒霉呢?最倒霉的不是她,她爸比她还倒霉。她有得躲,她爸不行啊!做为儿子,再难也要去面对啊!
郝宝贝颇有些同情地看向郝志文,见他低沉地坐在那里不吱声,就想上前安慰两句,还没等她说话,向珊先吱声了。
“就这事?这也值得你愁成这样?不就是钱吗?给她。闺女说的对,能用钱解决的事儿就都不是事儿,咱家现在什么都不多,就是钱多,多的没地儿花了,她要多少都给她。她不是想给姑爷长脸吗?行啊,这有什么不行的?让她去长脸去,我们到时候只等着吃就行了。过生日哪能不请人啊?到时候我们把所有的亲戚朋友都叫去不就行了吗?她让咱掏钱咱就掏,可没说不让咱带人去吧?她不是想热闹吗?人多够热闹的了吧?我们把所有认识的人都请去,大家也热闹热闹,就当是聚会了,这有什么呀?”
向珊不屑地摆摆手,大手一挥,一大笔钱就出去了,压根就没想过要问给多少钱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