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言两家这边早就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一般了,他们不是不想还那些东西,相反,正如沁娘推测的那样,那些东西早就被柴敬和言建做人情送到了长乐郡王府上了。
这会儿要去将东西要回来,也不知道长乐郡王会是个什么反应。
可是,柴敬和言建已经派人传口信回来了,若是不能将那些东西还到顾家,怕是会牵连整个家族的人,为了全族的性命,这两家也只好硬着头皮偷偷溜到长乐郡王府去讨了。
长乐郡王府。
宋熹正在把玩着一只鸟,听着心腹进来汇报,脸色很是难看。
宋熹这些天一直就很关注杨家一案的进展,原本想要让柴敬等人一致推举他去主审此案的,没想到半路杀出一个镇北王郭正,直接就将案子给接了过去。
原本他以为铁板钉钉的事情,却没想到这么快就败北了。
杨家不但无罪,还让皇帝在杨家那里添了点愧疚感,如今樊池悟等人更是齐齐的被关入了大牢,等待着判决下来。
这帮人联合起来竟都没能将杨家给扳倒,而且,筹谋了这几个月的事情竟一招就给击溃了,这让宋熹心里这口气如何能舒坦?
这也就罢了,那柴言两家居然还敢派人到府上来要东西!
宋熹心里那口气,别提有多憋屈了。
“郡王,这东西还是得还回去,省得这些个软骨头到时候攀咬到您这来。”心腹看着宋熹的脸色,小心的建议道。
“本郡王知道。”宋熹脸色很不好看,他从鼻孔里喷出一口气道,“本王还不至于贪他们这几件摆件。”
他也不傻,他又何偿不知道那几个人是经不住烤打的软骨头?这若是逼急了,他们指不定还要把他给咬出来。
“郡王,属下觉得不妥。”这时,一旁的谋士高深莫测的开口道。
宋熹撸鸟的动作一顿,眸光一抬,看向一旁坐着气定神闲的年轻谋士,问:“先生此言何解?”
谋士淡淡的说道:“如今朝中已无储君,陛下的那几个成年的皇子哪一个不想入主东宫的?”
一句话,便令宋熹怔住了。
“人人都知道,您只是一个不涉朝政的闲散郡王,跟争储本就没什么关系,一旦事情闹开了,陛下是觉得是他的那些皇子有心打压你,还是会觉得,您真的想争储?”
谋士的三言两语,瞬间就将宋熹的任督二脉给打通了,他那张原本还绷紧的脸上,瞬间便缓和了许多。
“先生的意思是?”宋熹只觉得心口一跳,目光灼灼的看着他豢养的这个年轻的谋士,头一回觉得,这谋士还有点意思。
“郡王,不论杨家与顾家已选了谁,朝中还有谁猜测您的意图,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陛下会不信相信,之前言家明明是要与怀王联姻的,可转眼间就要把女儿嫁与你,你从头到尾都只是一个承受者,其余的你并不清楚。”
谋士的话,令宋熹隐入了沉思。
他说得没有错,虽说这段时日以来,京城发生了许多事情,可这些事情他都没有直接参与,甚至就连那个唐婉,他也早就想办法送出城了。
这个时候,任何人都跟他没有直接的联系,至少在明面上不会被人抓住把柄。
所以,就算事情闹大了,不过是增添皇帝内心的疑虑罢了,而他也可以趁着这个机会漏脸,进而展现自己的手腕。
这般想着,宋熹突然觉得眼前被打开了一条通天大道。
……
顾琛这几日一直派人加紧城门口处的询查,可都没有得到唐婉的消息,沁娘猜测这个女人八成已经混出城了。
她如今败露了,她若再留在京城,别说是顾杨两家,就是皇帝也容不下她。
她身后的那个人那般神通广大,自然有办法送她出城。
“算了,人多半已经不在京中了,把你那些人力都给撤了吧,免得搞得满京城人心惶惶的。”沁娘偎依在顾琛怀里,躺在软蹋上,吃着顾琛投喂的剥好的松子,说道。
“高家被查封的时候,我那时候就在高家酒庄就没见着唐婉那个女人的身影,那个时候我就知道,这个女人滑头得很,多半是使了障眼法骗过了我派去盯着她的人跑了。”
顾琛也没多在意这个女人,于他来说,那不过就是个失败的女人,只要她不再他们眼皮子底下晃,跑了就跑了吧。
“算了,为了一个女人费那么大劲儿不值得。”沁娘也不甚在意这个人,这个女人虽与她纠缠了两世,仇深似海,可如今看着她一无所有的败走,她突然觉得那不过也是个可怜的女人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