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家那位高家庶女,一开始成功的赶走了正室,以为就此可以上位了,可是,方园园和离了,紧接着李牧便命人将那位高家的庶女给送到了庄子上。
他是个明白人,高家费尽收机的给他们李家送这么个祸害到底欲意何为,他并不想受他们摆布,也不想留这么个女人在府里祸延三代,所以当他得知方园园无法挽回的时候,他片刻不留的直接将人给送到了庄子上。
说到底她又何偿不是因祸得福呢?因为高家获罪以后,那些嫁出去的高家女很快就被休了回去,因此一并都被贬为了奴,而高家那位庶女,因为早早的被送到了庄子上,并未被休回家,所以幸免于难。
说起来,李家已经算是够仁义的了,换了别家,一样可以把她给送回去,让她跟高家其她女眷一样,被贬为奴。
可是,高家这位庶女似乎还没搞清楚自己现在的状况,她还企图逃离庄子,回京城,想要求得李家的宽宥,几次三番的出逃都被负责看守的婆子给逮了回去,然后又是一阵又哭又闹的。
这事儿是后来方园园来上顾家来串门子,才跟沁娘八卦了几句。
据说,李一凡大概是被他老子揍了一顿狠的,后来又巴巴的又跑到方府去求和,方园园没搭理他。
李牧大概也是要脸的,又把李一凡揍了一顿,这才消停了。
不过,李家这边消停了,高家那位小庶女可一点也没消停,就在隔天夜里,又偷跑出来了,而且,这次还直接跑到了方府去闹,求着方园园跟李一凡复合,搞得方家面上十分的不好看,闲话也传得沸沸扬扬的。
“小姐,高家那位都不用去为奴为婢了,她怎么还不知道见好就收,依着奴婢说,住在庄子上可比被发卖到奴行等着卖要强百倍了,庄子上好歹还有几个伺候她的婆子,日子虽说是清苦了一些,可毕竟还是能够好好的活着啊,不必仰人鼻息,现在她这么闹下去,怕是那位李大人就算再仁慈,也不会允许一个妾这般败坏李家的名声了。”秋雪陪着沁娘坐在院子里晒太阳,说着闲话。
沁娘喝了口茶,勾唇扯出一抹嘲讽的笑:“这人不就是贪心不足么?高家这位虽说是庶女,可却也是锦衣玉食的,庄子上清苦,而且到了夏天还有蚊虫,佣人也比不得在李府的时候,所以,她想要重新回到李府,想要重新过回以前的生活,自然是不甘心在庄子上等死的。”
有一种人就是一旦败落了,就会百般的不甘心。
不过,这些都是别人家的事情,只要不上升到她关心的人身上,她是不会多管闲事的。
高家的事情已尘埃落定,转眼间就到了宋怀去宝灵寺祭奠先皇后的这天。
这天一大早,皇帝便率领着文武百官浩浩荡荡的出了城,顾琛陪王伴驾在其左右,临行前,沁娘特地交待他,无论如何也不要离开皇帝的身边,只要将皇帝护好了,那么剩下的事情他们就只等着看就好了。
钦天监的人自然也跟着一道去了,那些个皇子公子自然也跟着去了,总之,仪仗阵足足摆了好几里地远。
一轮红日渐渐升起,皇帝的心情显然也颇好,毕竟,前去祭奠先皇后,天气好则意味着万事顺利,而钦天监的人也说了,今日的天气将会是入春以来最好的天气了。
等到达宝灵寺的时候,那轮红日却渐渐的隐到了云里。
皇帝蹙了蹙眉,脸色有点微妙,这云遮日,是预示了什么?
宋怀见状,立马心生不妙,默默的给了王监正一个眼色,王监正便立马凑到皇帝面前,恭敬的说道:“陛下,此乃祥瑞之兆,况且,今日有红日,诸事大吉,遮日也只是短暂的。”
皇帝一听,这才放下心来,率众进了宝灵寺。
住持早就领着众僧在庙门外迎接了,宋怀为了再次勾起皇帝的恻隐之心,瞅准时机便道:“父皇,儿臣想先进去给母后上柱香,为表虔诚,儿臣定从山门口开始,三步一跪,九步一叩首,不敢让父皇枯等,父皇还是先随住持大师到厢房里稍作歇息,等到了时辰,儿臣再自去迎父皇。”
正式的祭奠在午时,这个时候皇帝长途跋涉,也的确是需要休息一番,再换身衣服,宋怀在这个时候提起要先进庙里上柱香,而且还要从山门外三步一跪,九步一叩的拜进去,以尽为人子的孝道,皇帝心甚慰,连带着看向宋怀的目光都柔和了许多:“你去吧。”
离得远一些的宋茹扯了扯唇角,暗骂一声假模假样,先皇后都去了这么多年了,也没见宋怀像今年这般有心,如今倒是想起虔诚的叩拜起来了。
不过,宋怀的这一招还是挺管用的,至少皇帝对他的态度是真的缓和了许多,而且,连说话的语气都慈爱了许多。
一旁的皇后不动声色的站在皇帝身边,姿态雍容的淡笑道:“陛下,难得怀王如此有心,不如臣妾就先陪陛下到厢房里换身衣赏再一道去祭坛吧。”
皇帝拉着她的手,在她手背上拍了拍,欣慰的看着她,点了点头,同时心思也在皇后刚才的“难得有心”四个字上面仔细的咀嚼了一番,然后看向已经朝着山门里面叩拜而去的宋怀望去,眸色一深,脸上那丝慈爱已然散去,取而代之的,全是怀疑。
其她妃嫔默默的垂首看着,很聪明的没有插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