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氏还要再说什么,直接就被秋雪给捂住了嘴,强行拖拽了出去。
沁娘让她把人送回承安候府,她自然明白沁娘的意思。
所以,她当真把人强行拖上了马车,送到了承安候府里面,当着承安候夫人的面,直接把人交给了她。
承安候夫人开始不明所以,秋雪只说了一句“我家小姐说了,洪姨娘思女心切,得了疯症,夫人您可得把人看好了,免得她再跑出去乱说话,坏了沐家的名声”,便转身离开了。
承安候夫人是何等聪明的人?
她看了看洪氏的脸色,再仔细品味了一番秋雪的话,便明白发生什么了。
晚些时候,等到承安候下了朝,从宫里出来回到府中,她便将这件事情与他说了。
承安候一听,那洪氏居然跑到顾家去找沁娘求情去了,想来不用猜也知道洪氏都说了什么,顿时脸色便沉了下来。
当天晚上承安候便把府里的几个兄弟都唤到了书房里头,眸色淡淡的环顾了在坐的几个弟弟一圈,道:“若是你们觉得我这个家主当得太过严苛的话,可以分家。”
噹~
承安候突如其来的一句分家,把在坐的几个兄弟都吓了一大跳,手上的茶盅差一点没摔地上去。
良久,老二沐仲才试探性的问:“大哥何出此言?好好的为何要分家?”
承安候锐利的眸子朝他身上扫射过去,沐仲只觉得被自家大哥看得浑身一阵冰凉,他虽然资质愚钝,但光凭这一眼,他有预感,事情百分之八十出在他身上。
顿时,沐仲心里更慌了,因为,最近府上出得最大的一件事情,可不就在他这一房么?若是承安候在这个时候选择舍弃他们二房,保全沐家的名声,那么他以后在这京城还怎么活?
没有了沐家的庇护,京城里哪个还认得他沐仲?
想到这里,沐仲顿时就慌了起来,手足无措的坐在那里,整个人都僵硬了。
“今天你那位洪姨娘跑到人家顾家去找顾二少夫人求情,让她给琪儿顶罪,这样琪儿就不必被送往庙里了,与她也并无任何损失,杀家班已连夜离开了京城,以后这件事情也再无人提起,她盘算着,让顾二少夫人亲自来向我说这件事情,好全了沐家跟杨家的姻亲之谊。”承安候慢不经心的拨弄着茶盅里的茶叶,声音不稳不徐的说着,脸上的表情从头到尾都是淡淡的,仿佛在说一件类似于“今天天气不错啊”之类的话一般。
可是,沐仲却听得浑身有如置身于冰窖之中,冷得他浑身都不由得抖了起来。
“所以我就在想,是不是我太过于严苛了,所以让二弟对我有了意见,以至于都求到外人面前了,我想,既然这样,那不如分家算了,日后你房中的任何事情都可以单凭你自己作主,不必顾忌沐家的名声,也不必征求我的意见。”
承安候的声音依旧平淡如水,可却听得在坐的几个兄弟一个个脸色都变了。
他们虽然不是长子,但靠着承家候的庇护,在京城里行事多少别人都会给承安候府面子,就算什么都不干,承安候也能养着这若大的一家子。
可若是分了家,光凭他们非嫡非长的身份,又能分得到沐家多少财产?又如何养得了那么大一家子?
远的不说,就说近了,他们的儿女,日后又如何去寻一门好亲事?
所以,一想到要分家,他们一个个都恨不得把头给摇断了,因此,一个个看着老二的目光都充满了谴责。
沐仲心里也慌啊,事情出在他二房,而且,洪氏擅自出府去找沁娘的事情他根本就不知道,若他知道,他是绝对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的。
“大哥,我回去以后一定会好好管家后院里的女人,若是她再做出此等出格的事情,我便将她给休了。”沐仲信誓旦旦的说道。
承安候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只一眼他就知道,他这位二弟哪里有能耐约束住内宅的那些个女人?
若是放任他再有下次,承安候府的脸都不知道被他们丢到哪去了,当即,他放下茶盅,扔下一句:“我看二弟这个女人的确是病得厉害,不如一道送走吧,免得日后再给候府惹出什么乱子来。”
说罢,他也不去看在坐的几个人的脸色,甩袖头也不回的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