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沁儿,我……”他张了张嘴,刚要开口,却被沁娘给打断了。
“顾琛,做人要坦诚,你既做不到,便不必与我说这些了,我也不想再听这些无力的解释,从今日起,你与她如何,不必再跟我提,我并不想知道。”沁娘说着,将碗筷一放,用帕子擦了擦嘴道,“一提起她就影响食欲。”
说着,她站起身来,转身就要朝内屋走去。
顾琛一把握住了她的手腕,微微一用力,但将她往怀里一扯。
沁娘坐在他腿上,他圈住她的腰,温热的呼吸打在她耳畔,充她有些轻微的不适,却也没有做过多的挣扎。
因为,她知道,她挣扎不过他,便也不浪费力气了。
“沁儿,是我不好,我不该突然提起她,你别走。”他的下巴蹭着她的肩膀,嗅着她的发香,低迷的气息随着他的周身散发开来。
他不是故意提起别的女人,来倒她的胃口的,他只是想要引起她的注意,以及,惊起她的情绪反应。
因为,她那样平淡无波的样子令他很是不安,仿佛真的任何事情,都不能再引起她的情绪了,她在他面前,已经将自己层层的包裹起来了,内心再不会因为他而起波澜。
他不想这样的,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他们之间突然间就变成这样了。
“顾琛,你要是不想吃了便让人撤走,让下人们早点做完事情也可以早点去休息。”沁娘淡淡的说道。
“你关心那些下人都不关心我。”顾琛圈着她腰的手不由得紧了紧,语气里透着浓浓的委屈,“我都没吃几口饭,你都不说让我再多吃点,你就知道让他们早点干完活好休息。”
沁娘满头黑线,这一副大型犬求宠的样子是什么鬼?
这还是那个骄傲清冷的顾琛吗?
“你这么大个人了,难不成还要我哄你吃饭?”沁娘无语的说道,心想,你爱吃不吃,反正就你这身体,少吃一两顿又不会死。
“作为妻子,你就不能多劝我两句,指不定你一劝我就吃了呢?你看你对你手下的那些丫鬟婆子都比对我好,你还体量她们干活,却半分不顾念我一直担惊受怕的,等你回来一道用饭,饿到现在都快饿得头晕眼花了,可你为了置气,连顿饭都不肯陪我吃了,说走就走,沁儿,你真的好无情。”
说着,那颗毛绒绒的脑袋,再一次在她脖子上蹭了蹭。
沁娘当真是没眼看了。
“我知道我提起唐婉你不爱听,惹你不高兴了,可还不是因为你对我太冷淡了,我想引起你的注意,再说了,你这般能干,什么都能自己做主,什么都能自己谋划,让我觉得我这个做丈夫的很无用,我现在每天在家里,就像个摆设。”
沁娘简直快要被他气笑了:“哪里有你这么矜贵的摆设,哪家的摆设还能赚钱?你可是日进斗金的京城富豪,谁敢拿你当摆设?”
顾琛却不管,只一味的耍赖道:“我不管,就你拿我当摆投,就你敢拿我当摆设,什么都不求我,什么都不需要我帮忙,我要是连银子都不会赚,怕是连摆设都不如。”
沁娘听他越说越没边,顿时便笑出声来:“好吧,你且放开我,我等你吃完了再走便是。”
若是顾琛打从认识开始,便这般会服软,她想,他们应当不会走到今日这一步吧。
顾琛得到她再三的保证后,终于放开了她,沁娘坐回自己原来的位置,看着他用饭。
顾琛进食的样子极是斯文,她以前就在想,这样好看的男人,光是看他吃个饭,都能看到天荒地老。
哪怕他只是个低贱的商人,她也愿意这样一直看到老。
可惜,愿望总是美好的,人生总是要被各种现实打破,最终,那最初的愿梦想也就成了妄想。
饭后,顾琛陪着她去院子里消了消食,夜里二人偎依着躺在同一张床上,盖着同一床被子,气氛却是难得的和谐。
一切,仿若梦境。
翌日。
左明被御史台弹劾的事情便传遍了京城,而左家出了个败坏门楣的女儿之事,也闹得沸沸扬扬的,一时间,左家有如过街老鼠一般,连门都不敢出,圣上震怒,将他连降两级,从一个四品的兵部侍郎降到了六品员外郎。
原本,这就够惨的了,偏偏承安候沐府也不是能吃亏的主,沐候爷一上大殿,就直接跪地哭了起来,说他如今坐的这个位置太过扎眼,祈求圣上收回兵权,另择贤能,另外,尽早选出适合的兵部尚书人选,免得他手中权力过大,引人妒忌,总有人要借着对他的妻女动手来扳倒他。
乐郡王自然也不是善茬,敢在他郡王府搞这些事情,他自然也要讨个说法,声声喊着要左家赔偿他郡王府这次举办茶道会的一切损失。
圣上被承安候哭得心都乱了,即便有心想要放过左明,却在一个候爷一个郡王爷的夹击下不得不再次对左明进行了严惩。
左明丢了官位,还要被罚赔偿乐郡王府的一切损失,那原本家底就不厚的左家,一下子便成了一坐坍塌的城墙。
沁娘听秋雪回来汇报的时候,只是笑了笑:“唐氏那边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