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途径,已经逐渐没了太大动静,水流也开始慢慢静止,宁静的水中没有找到其他人物,那几十个士兵和那个将军,应该就是最后的生力,他们一直坚持着,直到被鬼鳌吞没。
大概也就这些零散东西可以找到,彻底没了耐心的我重新选好地方,直接再次挖矿般开砸,如同那大圣进了铁扇公主的肚子,任我逍遥自在,在这里的输出伤害是外面的两倍到三倍,成倍的效率更加大了我的嚣张气焰,在那肉墙上开凿着一个又一个的大洞,将那已经平静的地方搅得天翻地覆。
四周也开始了不断的抖动,水面激荡不休,摆动幅度越来越大,让我有些站不住脚,几次摔倒在水中,安逸的输出环境开始变得有些暴躁。
但这一点还不是最重要的,当我头上不断冒起两位数的伤害时,我才慢慢反应过来,周围不知何时居然开始有了持续的伤害,下半身浸泡在水中,自腰间的水面开始冒出丝丝白烟,就像是被某种强腐蚀性的液体所烧灼,只有微微的刺痛。
妈耶~,我是不是捅穿了这家伙的胃,把胃酸给漏进来了?
想法即刻被我否定,既然在这里能看见其他被吞噬的人,那就说明这里便是消化系统的一个部分,如果不出意外,应该是鬼鳌的消化液才刚刚开始恢复正常效果。
就像是刚被解冻出来的一般,身处正常的环境,它的机体功能正在逐步复苏。
这里不能留了,再待下去,一会儿的伤害说不定还要继续增加!
眼看左右漫漫无去路,我直接一狠心,从刚凿开的那个大洞处纵身跳出,随着那腐蚀液体一同掉在了一摊黏糊糊的地方,这里就像是肠道,左右蠕动的器官不断挤压,让我有些窒息,夹杂头顶那不断流出的液体,更是无法自主呼吸。
“狂风破!”
手中技能施展,我直接搅碎了周围那恼人的恶心物件,那些器官像是断裂的水管,横七竖八的吊挂着,也算是给自己找出了一片自由空间,顺着这个空间,我直接一路向前行进着。
得赶紧出去,鬼知道这家伙彻底恢复以后会不会又出什么其他幺蛾子,毕竟也是在它的肚子里,我随时要承担被腐蚀殆尽的危险。
高额吸血不断补充着我时刻降低的血量,那些液体在脚下越堆越高,蠕动的器官隔绝性很好,将这些液体全部积在一处,我赶紧加大了手头的力度,使尽浑身解数冲杀。
“-125890!”“-135864!”“-158942!”
冲杀的同时,伤害也在逐步叠加,在它肚子里已经待了将近一个半小时,我最起码已经打掉它四百万左右血量,真的是杀到手软。
“蹭!”
攻击落下,斩断了眼前的一条和我同样粗细的部位,顿时不断冒出紫色的粘液,和地上的液体混杂一起,更是让人作呕。
“砍断血管了……”,那粘液带着很强的粘黏性,让我原本就吃力的迈步更加费事,眼看前面血管数量更加密集,已然无法继续前进,一会儿被它的血液淹没,我怕是要被呛死在这里。
鬼鳌的状态也在逐步恢复,它的身体开始有了部分无敌设定,一旦在同一地方的输出超过一定数值,就会自主产生无敌效果,这个地方就无法再继续造成伤害,让我准备抓住某处卖命输出的想法不得不有所改变,时刻保持着移动的状态。
冲破层层内脏之后,一处极其巨大的肌肉组织出现在面前,那不断收缩跳动的节奏,在这个地方充斥着震耳欲聋的声响。
“咚咚……”
“咚咚……”
“心脏??”生物课基础还算不错的我顿时联想到了这个器官,稍微走进一步想要看个清楚,但心脏的每一次跳动都会产生很强的气压,将我硬生生顶开。
能带动如此庞然大物的生物肌体运作,强大的心脏力量果然名不虚传。
星空闪烁,开启了怒斩与断空效果的我纵身跃起,利用手头最远的猛斩劈砍向心脏。
“嗡!!”
巨大的弹力将我瞬间弹开,手中的星空直接带着我飞出几米远,重重的摔倒,将近30万的伤害虽然可观,但却只是撕开了一小条胳膊长的缝隙,其坚韧程度令人发指。
不过,有伤害就是好事,至少说明了这个地方的确算是它的核心薄弱点,我站起身调整姿态,等待技能冷却转好,再一次发动刚才的招式。
结果相似,我依然被弹开好远,但那道裂缝却愈加明显,四周也开始有了剧烈颤动,鬼鳌目前还没有大幅度的移动倾向,应该是出于某种原因无法离开毒虫谷,所以它挣扎的方式就只有原地抽疯。
抹去了额头的汗,提起手中长戟,再一次发动了攻击。
……
“咚!”崭新的门被轰然推开,鬼影转头看着门口粗鲁无力的手下,表情很是不悦。
“影哥,九爷回来了!”
“什么?”鬼影放下手中的茶杯,急忙站起身朝外而去。
但门口的手下却有些为难神色,站在那里,不知如何开口。
鬼影看着他,预感到了什么,眼神愈发凌厉:“发生了什么?”
“影哥……九爷现在在疗养室……落哥让我告诉你一声,你提前有个心理准备……”
“当啷!”
那手下被撞在一旁,鬼影瞪大难以置信的双眼冲出门外,朝着疗养室而去。
推开门,里面围了许多人,鬼刀,鬼影的父亲,以及诸多小弟。
叶寒落正坐在床边,静静的为九爷擦掉额头的汗。
九爷没再继续穿着他喜欢的大衣,躺在床上,盖着被子,闭着眼睛在休息,但嘴里却在不断呢喃。
叶寒落看到鬼影来此,只是轻轻招手让他过来:“影哥……,九爷一直在念叨你的名字。”
鬼影抬起头,看着周围的人:“到底怎么了,走时还好好地。”
“肺癌晚期。”他的父亲胳膊绑满了纱布,鼻青脸肿的样子,晦涩的开口,咬字很重,“发现时已经恶化了,九爷一直不肯治疗,顶着病身子来回奔波,这次出去除了大患,回来的路上就吐了血。”
鬼影看着他的父亲,有些呆滞,有些质疑,更多的却是愤怒,他冲过去揪住了他父亲的领口:“这么大的事情为什么不告诉我!?”
“影……”九爷轻轻唤着,鬼影将他父亲推后几步,几步上前,跪在床旁,焦急的望着气息微弱的九爷,“九爷,我是鬼影,您看看我。”
九爷睁开眼,吃力的转过脸,笑了,脸上满是欣慰。
“…这辈子……享够福了,也活的,够长了……”
“九爷,您好好地。”叶寒落在一旁轻声搭话,表情亦是悲伤,“我已经让人去给您配些药,调养调养。”
九爷没有理他,只是长出一口气,那样慢,那样缓,平躺着,看着天花板,浑浊的眼睛已经有些暗淡,似在思索。
“唉…………”
人们都说活得太久,不好,但死神真正来的时候,又有几人能真的没有一丝留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