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里之外,浮云山上,林千正在焦急的等待着自家徒弟的音讯,可是全无任何讯息传来。他不由的心生慌乱了起来,不住的盘问着自己:
“我当初让他们下山这步棋是不是真的走错了?唉,事已至此,可有挽回的余地?”
旁边的小弟子不明所以,看他如此焦躁,只得好言安慰道:
“师父不用如此揪心,大师姐以一敌十,二师兄又思虑周全,有他二人出马,不管何事,都会迎刃而解的。”
林千苦笑了一声,叹道:
“我只怕他们年轻气盛,不知世途险恶,误入了他人的陷阱。那就算是有通天的本事,恐也无力回天了。”
小弟子有点迷惑,摸了摸自己的脑袋,实在不太懂自家师父的意思。
只剩林千一人,始终忧心忡忡的眺望着远方。
灵渊谷内,贺终南拖着那刚刚被自己挟持住的小弟子退避三舍,隐藏在了一处竹林旁边。
她生怕这小子不老实,一路都在吓唬他:
“我这人脾气不好,发起火来,连千年老树都能一劈为二了,捡了当柴火使。你要是不听我的话,可别我怨我一时冲动,顺便也把你一并劈了,这可真冤的慌。”
那小弟子不服气的怼道:
“我天姥门下没有怂人,我年纪虽然不大,可是这点骨气还是有的。你要是真敢把我劈了,我爹第一个不放过你。”
贺终南心想,我这才打伤一个灵虚拼爹的,咋又来了一个天姥拼爹的,怎么的,普天之下的拼爹党都和我结了梁子吗?
她心不在焉的问道:
“那敢问你爹又是天姥门下的哪位高人啊?”
那小少年顿时来了气势,激动的对她言语道:
“我爹的名号响亮的很,说出来不怕吓着你。他就是我们堂堂天姥掌舵人,四大派里备受尊崇的,厉天涯厉掌门。我警告你,你最好快点把我放了,不然等杨师叔他们把你掳走我的消息告诉我爹,他一定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贺终南仔细回忆了下,方想起这厉掌门也是上过浮云山上的,就是那名字厉害人却和善的胖子。
她暗自思量,没看出来啊,厉掌门的儿子居然长的这么好看,以他爹的颜值来说,能把后代的先天容貌弥补的这么好,看来这位厉掌门的夫人一定是位倾国倾城的大美人了。
贺终南又凑上前来,仔细地看了这小子好几眼,紧张的他连声发问:
“你你你,你这妖女,意欲何为?靠我这么近干吗?”
贺终南看他这副窘迫的小模样,心中先前的怨念之气消了大半分,看他十足可爱,忍不住逗弄起来:
“当然是看你生的好看,所以才多看几眼啊。我告诉你啊,我们浮云啊,最喜欢收你们这种长得可爱的小郎君当徒弟了。你让我放了你?哪有这么便宜的事儿。哼,我正好把你带回去,收了当徒弟,也可以借此跟我师弟比上一比,看你们俩究竟谁更好看。”
那小少年气急败坏,脸涨得通红的对她骂道:
“我已是天姥的弟子了,死也是天姥的鬼。才不会拜入你们那个什么浮云的门下,你死了这条心吧。大丈夫士可杀,不可辱。”
他说完这句,还不由得昂起了脖子,做出了一副宁死不屈的模样,搞得像要英勇就义似的。
贺终南没想到一句玩笑话竟惹得他如此大动肝火,又因为言语之间提到了风狄生,想起此刻他不知身在何处,有没有危险,是否已身陷囹圄,等着自己前去搭救,心中不免哀苦,长吁短叹了起来。
那小弟子看她分毫之间便变了一副脸孔,本来还是兴高采烈的模样,却瞬间又失魂落魄了起来。心中生了好奇,可碍于自己是人质身份,故意板着一副脸孔,只看不问,静待下文。
贺终南心想:这样一直待着不是办法,必须想想怎么找到师弟,杀出四大派的围攻,从灵渊谷逃离出去,方是上策。
她不知道,风狄生此刻也正在百般焦急的寻找着她。
他并没有身陷囹圄,反而躲在一处厢房里,这房间颇为隐蔽,不是谷内熟人万万不会知晓,风狄生并不是自己找到了这处房间,在他的身旁,还站着一个人,萧景虹。
萧景虹不知何故在清晨之时就去敲了他的房门,言明厉害关系,引他速速离开,他本想去找贺终南一起逃出,走到半路却发现谷内已经杀声四起,他没有办法,只能随萧景虹先到了这隐蔽之处落脚,再从长计议。
如今他二人身在房中,虽然安全,可都是神色紧张,仿佛都有牵挂,不得心安。
风狄生再三想了想这事情的前因后果,还是觉得生疑,不由得又问询起了萧景虹:
“萧姑姑,你说你是偷听到方洪要发生兵变,灭了甘黛黛一支,所以才前来通知与我。我们不过萍水相逢,你又何苦冒这般大的风险,为何不自己先行离开呢?不然,也不会困在此处,与我一同受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