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乘风则散,界水则止。
这风从东南而来,向一线天吹去。
我就说怎么一线天里头阴气森森的,原来是这荒村通过风水,将山谷里头的阴气聚集到井口,然后借东风吹散到一线天去。
只能说当时建这个村的人是个懂行的。
但又不是全懂。
这聚阴用古槐,好处是阴气不会发散,坏处就是容易生鬼。
特别是村口井这种地方,要是有人投井死掉,死后怨气不散,那必成大鬼!
道长四处看了看,说井是干净的,人倒是没死过,就是有一点,他觉得那老槐不对劲。
我问他怎么个不对劲法?
他说阴气太重了!
我说古槐聚阴,向来如此。
道长说不对,这槐树的阴气有点妖,就是那种很诡异的感觉!
他这一说我突然也觉得好像是这样。
我开了阴阳眼看了看,这古槐确实显得古怪,但是没什么问题啊?树是茂盛了点,七八层楼高,我们站在水井的地方,古槐的枝爪都能盖到水井上头,树干也很大,三四个人合抱那么大。
但是这种老树长这么大是很正常的,我老家那边,几百年的老榕树多的是。
我跟道长说可能是这里的风水问题,毕竟山谷里头,风不大,阴气吹得不是很彻底,导致一些残余沉积在了老槐身上。
他说也有这个可能。
我们没放在心上,往村子里头去。
这村子里的房子还是以前很老的时候的那种房子,红土夯的墙,一些屋子的房顶塌了但是墙依旧完好。
小巷交错,两边商铺屋舍井然有序,可以看出这里以前人口也是不少。
我和道长进了旁边的一间屋子,里头的摆设大多保持着原来的模样。
屋里中间摆着桌子,桌子的一条腿被腐蚀掉了,剩下的三条腿很诡异地保持了一个平衡。
但是这个平衡好像被我们的到来给打破了。
才在屋里头走了几步,桌子就bia的一声倒在了地上。
把我和道长都吓了一跳。
我说奇怪。
道长问我发现什么了?
我说这家人不像是逃荒,也不像是家里出了大事故,人口都没了,更像是一夜之间,没有征兆的消失了!
道长说那就离奇了。
我说是挺离奇的,照屋里的摆设来看,这里住的人的年代应该不会很久远,上世纪七八十年代差不多,墙上还有相框,这可不是明清就有的东西。
道长说这里的人会去哪了?
我看了这家人的米缸,还有半缸的米,虽然都发黑长毛了,但至少说明消失的时候,这家人不是因为闹饥荒。
在那个年代,还有什么原因,是因为不是饥荒而举村离开的?
那场运动?
但也不应该,这里远离城市,白龙镇已经够偏远的了,而我们从白龙镇走到这还要再花上四五个小时,况且车马不通。
那时候除非是有人领路,不然还真找不到这来。
我们又看了几家,发现各家的情况都跟这差不多。
家里有米,物件齐全。
其中有一家的坑头上还摊着棉被。
最恐怖的是,旁边有个摇篮,摇篮里头有个婴儿,婴儿得不到照顾,生生死在了里头。
尸体腐烂后只剩下一副人头骨。
那样子,绕是我开过不少棺材也是不敢直视。
这里的谜团诡异得让人喘不过起来。
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人连孩子都不要了?放在坑头上,直到死!
这种行为实在太可怕了。
但是我仔细一想,想到了一个更可怕的问题。
这里的人肯定是在晚上消失的,他们估计是在听到什么消息之后,聚集在了一起。
而这个集会不能带孩子,或者说大人没有那个带孩子的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