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平和道长就悲催了,对水蛇和野猪表示很抵触,下不了筷。
我才不管他们。
自个吃自个的。
我一边吃着一边听着刚才那桌三人在聊天。
原来三人里头那女的是本地人,住在太行山里头,是原先一个叫什么村来的,名字听不太清。
后来因为山里出入不便,政府出钱,将村里的人都迁了出来。
女孩因为自高中就出去读书,后来又考上大学,所以没赶上拆迁,十来年都没回去过。
这次认识了新男朋友,就想着带他回去看看小时候生活的地方。
只是因为山路太险,担心出事,所以两人又在网上寻了那男的。
这三人,情侣那对,男的叫丰超,女的叫许栩,剩下的那个叫汉文。
丰超和许栩是同一学校的,大四学生,但是不同班,在去年的联欢晚会上认识。
而汉文则是某网站的资深驴友,专职开拓驴友路线,发表在网站上。
三人认识不到一周。
我听了半天,大概就听到了这些。
吃着吃着,我们这边也吃得差不多了。
店里的其他客户也都吃完了,吃到最后,就剩下我们这桌,还有汉文他们那桌。
老板把手上的活忙完之后,走了过来,说我们还真想听他讲故事啊?
我让了个位置,让他坐下。
老板也不客气,点了支手卷烟,一脚踏在板凳上,抽起了烟来。
我们都眼巴巴地等着他说话。
火苗子随着老板的抽气从烟支末端四下飘了出来,其中一点,落在了我的手上,泛起了些许的燃痛。
我没有动弹。
就在这时,老板把烟拿了下来,开始讲了。
他说这事还是镇子另一头砍柴的田老七传出来的。因为镇上有几户人家,家里做的是炊米浆的营生,需要用柴,所以镇上还存在一些砍柴为生的樵夫。
田老七是其中一个。
因为老板他们家烧水用的也是柴火,平时是叫田老七砍的柴,所以和田老七走得近。
这事还是三四年前,也是深秋,还没入冬,田老七当心入冬之后山里下雪,所以在砍完了平常的量之后又想着再进几次山。
本来他是约好了平日里一起走的同伙的,但是那一天他们来回两次之后,同伙觉得太晚了,说是等第二天再进山。
但是田老七不知怎么想的,兴许是等着钱用,不顾同伙的劝阻,在下午三点的样子又进了山。
后来的事就全是田老七自己一个人跟旁人讲的了,没有第二个人可以作证。
老板说田老七这人平时比较老实,老板相信这事就是看中他这一点。
他说田老七后来跟他讲,当时进山之后,原本是寻着原来的小路走的。
当樵夫的有一条规矩,就是能捡的枯枝不伤嫩苗,能砍的死树不碰活种。
田老七跟老板说当时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进山后他发现一路上都没看见可以砍的树,全都是嫩苗,要么就是臭树丛,就是那种不能烧的矮树丛,一烧就会很臭。
田老七后来回想,说是遇到鬼怪了,被打了眼,因为他进山的时候走的都是熟悉的路,可是后来怎么走差的,他是一点印象都没有。
只知道往前走。
但是怎么绕都没绕出来。
老板说田老七从小就在白龙镇长大,打小就绕着周边的山玩,方圆十几公里的山路都熟悉,不可能迷了路。
后来大家都在说田老七这事,要么就是他自己撒谎,要么就是真撞着鬼怪了。
但是田老七后来跟老板指着天发誓,说他真绕不出来,但是也没撞到鬼怪,只是后来山里下起了雨,他一路乱撞,倒是撞进了一座寺庙里。
我问老板田老七有没说那是什么庙?
老板想了想,说田老七那货大字不识几个,当时天又黑,他只看到庙的门匾上有一个中字,写在中间,旁边各有一字,可是田老七不识得。
我问老板这附近有什么庙吗?
老板说有是有,离白龙镇往峡谷那头走,在峡谷的外头两边山上,各有一座,可都没有中字。
我问那两座庙叫啥名字?
他说一座伫立在北山头,叫大音寺,一座伫立在南山头,叫小音寺。
我咦了一声,说这庙也是奇怪嘞,大小都有了,怎么没有中呢?会不会是老板不晓得,没去过?
老板说不可能的事,他们祖上三代都是住的这,不说他不知道,他开这饭店,来来往往的人也总有知道的吧?可是没有,方圆百里之内,除了大小音寺之外,没有别的。
我说那好吧,让老板继续讲下去,进去庙里头后咋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