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一切都正在发生，一切又没有发生。
那种看不见的波涌也在流动。
在二人之间来回传递。
“那好说。”她终于点头，“如果你坚持十的倍数，那就折算成一百好了。”
“好也不好。”
这是还有别的要求？
简宁听出了他的弦外之音。
但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那到底是好还是不好？”
“好，就好在这个价格我同意了。”傅庭尧解释，“这不好，针对的是你的行为。”
“我怎么了？”
“你先说，这个价格你是不是也确定接受？”
“对啊。”简宁有些不自在了。
这里面越来越潮湿，恍惚之间，似乎让她想到了睡着的时候，似乎也有过这种感觉，但后来，就像是整个人站到了春风里去，清凉而舒爽。
那过程……
是谁给她处理了汗水？
晕倒之前，她可记得自己一身汗……
那种小心翼翼的触觉一经想象，似乎也历历在目。
她越来越想拔腿就走，“嗯，我答应。”
不管多少钱，她都答应。
就是错在不该把这次的抵债场所选在这个地方。
“那好。”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一股孩子般的得意，“那你如果出去了，搓澡的费用怎么算？”
“什么搓澡？”简宁错愕的抬头，她实在没防备他会从字眼里挑错处。
“就是我们的交易中，是按照有搓澡功能的澡堂来的。”傅庭尧反问她，“你不会不认账吧？”
“算了。”简宁叹了口气，“这次放水就当是赠送给你的项目，不用抵消了。”
“刚刚都答应的事情，就这么轻易就反悔了？”傅庭尧道，“而且交易是双方的事情，怎么可能你一个人说反悔，就直接作废了？”
“那我赔偿损失。”简宁咬咬牙，“你把刚才我看你洗碗的那份钱划去不算数了行吧？”
他心里终于舒适了一点。
仿佛她这么说，就能证明，她刚才是真的在有心看他。
而不是在为了赚钱还债而看他。
这两者的行为目的，有着本质的不同。
“行。”他看出了简宁是真的不想和他在这个空间同处太久，得了点便宜之后，他便立刻闪身进来，还拿出笔在小本本上划了划，“那你出去吧。”
简宁点头，侧身过来。
浴室面积不大。
傅庭尧又高。
尽管他已经把身子呈扁平的姿态站着了，但简宁从玻璃隔断这边过来的时候还是显得有些拥挤。
尤其是浴室里雾气大，地面也有些脚滑。
她这次吃了一亏，越想快点从这个房间出去，越觉得脚下做不了主，鞋子就跟故意要和她对着干一样，两次都险些滑倒。
“我扶着你。”傅庭尧看她有些气急败坏的神情，忍不住出口道。
简宁的眼神落到他拿着的那个本子上。
他在上面写画的痕迹撞进眼帘，她呼吸明显滞了一下，但很快，她的神色恢复如常，脚下也坚稳了些，“不用，我自己可以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