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娇娇目送着墨寒之和裴爷爷离开的背影,怎么想怎么都放不下这颗心。
可一想到墨寒之在临走前拍了她头的举动,似乎……也不用她那么担心吧?
毕竟这是她教给墨寒之安抚人的动作。
他临走前安抚了她,就代表在告诉她,他不会乱来。
唉。
行吧。
事到如今,她也只能选择相信。
……
墨寒之跟着裴老爷子一路来到了书房。
没有裴娇娇在场,两个人皆是一张冷到随时都能掉冰碴的脸。
裴老爷子在书桌后坐下,闷哼一声,接着沉默着打量起墨寒之来。
而墨寒之也没说话,在书房的单人沙发上坐下,不卑不亢地接受着裴老爷子的打量。
过了好一会,这份别别扭扭的安静才终于画上句号。
“让小娇儿回去上学这件事,你做的很好。”
“那是娇娇自己的期望,我不过是做了些小事罢了。”墨寒之面无表情地如实坦白。
可裴老爷子却摆了摆手。
“该你邀的功,你没必要推脱。小娇儿因为想和你好好在一起而复了学,这里面怎么可能没有你的功劳?”
墨寒之轻点了一下头,不置可否,直接转移了话题。
“裴爷爷把我叫来,想必不是只想夸赞我几句吧。”
“你小子啊。”裴老爷子笑了,“行,既然你说到这了,我就开门见山,长话短说。”
墨寒之坐直身子,以表尊重。
“说实话,小娇儿可以说是我一手带大的,除去在学校的时间,她在我这比在家里的时间还要多,所以这些个孩子里我最偏心于她,也最担心她。”
“你决定娶小娇儿之前,一定调查过她的背景,想必我刚才说的这些你应该早有了解。那今天,我就给你说点你调查不到的。”
一番长谈,墨寒之的紧蹙的眉心就没有舒展开过。
当初在调查时,他就觉察到这里面肯定有什么秘密,但却没想到竟然会是这样一个故事。
裴老爷子看到墨寒之的表情,欣慰地点点头。
这小子的眼神,还算令他满意。
“小墨啊,这个秘密我已经守了快二十年了。知道这个秘密的人少之又少,而知道这个东西真正意义的人,从前就只有我一个,现在多了一个你。”
“我老了,身体不中用了,说不上哪天就要离开,但是我不能让这个秘密被带进棺材里。”
“所以我这些天反复考虑,还是决定将这个秘密和它嘱托给你。从今以后,守着小娇儿和这份秘密的人就是你了。”
“至于是否要揭开,何时揭开,也由你来掌控。”
说着,裴老爷子缓缓起身,挪动了其中一本书。
机关齿轮转动的声音响起,身后的墙壁上的挂画缓缓移动,紧接着一个暗格赫然出现。
他拿出一个皮质画筒,也没打开,直接转身,伸直手臂,举在面前。
等着墨寒之来接。
“我们小娇儿,从小被我惯坏了,没经受过什么波折,有时候太容易受人蛊惑,所以从前做了些错事。”
“你年长小娇儿几岁,我觉得你能够理解,也希望你在有朝一日不会拿这些出来伤害她。”
墨寒之起身,走到书桌前。
他知道接下这个意味着什么,但仍然毫不犹豫地接了。
这是裴娇娇的事,便是他的事。
“过去的事只要过去了,那便是过去了,我只在意娇娇的以后。”
“好,好,墨寒之,记住你今天说的每一个字。”
“早已铭刻心间。”
裴老爷子重新坐下,摆了摆手。
“好,既如此,你放好东西就去找她吧,这事,暂时还是不要让她知道的好。”
“至于她要是问起我们的谈话内容,那就说我们是要讨论婚礼细节。要问起具体细节,保密。”
墨寒之拿着皮质画筒,唇角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弧度。
“裴爷爷这是在叫我欺骗娇娇吗?”
“……欸你这小子!”裴老爷子哭笑不得,“善意的谎言,这是善意的!怎么能叫欺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