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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吟上完专业课,回宿舍换好衣服,准备离开时,舍友提着饭菜回来,“江吟,你们连有个小姑娘受伤了。”
他抬了抬眉,“送去医务室了?”
舍友唏嘘不已:“你怎么能那么冷静?我可听说那姑娘是为了维护你的名誉和那东北哥们刚,最后不认怂,被东北大炮给收拾了。”
江吟抖落作训服上的纤尘,“叫什么名。”
“就那外院的,姜皑。”
“……”
舍友掀开保鲜膜盖子,还想说什么,却见江吟套上作训服离开寝室。
他拔高声喊:“这不到晚训时间,你干什么去啊?”
江吟脚步顿住,不放心交代:“我要是晚到,你帮忙盯着点十九连。”
炸药包脾气不好,又因为训练进度跟不上,总是挨骂。
他们队长偏偏拿十九连和他对比,趁机撒气也不是不可能。
舍友比个手势,“o98k,您放心。”
这个时段,校医院排队的人多,姜皑等在走廊的排队区,手臂上的创口已经停止流血。
她撸下袖子,长腿舒展搭在一块,翻出手机玩小游戏。
没玩到一半,手机突然长翅膀飞起来,姜皑眨眨眼,才看清拿住它两侧的修长手指。
再往上,是江吟的脸,神情分不出喜怒,单纯觉得他紧绷起来的唇线有些性感。
“袖子挽起来,我看看。”
她下意识摇头,不想给他添麻烦。
脑袋里瞬间想好说辞,今天的所作所为,单纯是看不惯炸药包的德性,明明戴那样高尚的军徽,行为做派和地痞流氓没什么区别。
江吟叹口气,坐到旁边,“哪只手?”
姜皑:“已经包扎好了。”
他抬眼瞧她,那高冷孤绝的眼神似乎在说:你放屁。
迫于淫威,姜皑不情不愿伸出左手。
江吟放轻动作,把作训服过长的袖子挽起,怕碰到伤口,神情格外谨慎。
姜皑稍吸一口气,他的动作立刻停住,皱眉问:“碰到伤口了?”
她眨巴几下眼睛,“不是,看着你我有点紧张。”
“……”
袖子挽到手肘处,露出一寸长的伤口。边缘残留着细碎的玻璃渣,看起来鲜血淋漓,不过伤在表皮,不深。
江吟起身,准备去和里面的医生借工具,这么等不是办法。
万一表层感染发炎,小姑娘家的,留下伤疤总是不好。
姜皑以为他要走,“你真的是来看我一眼就走?”
江吟垂眸,目光落到她抓住衣角的左手上,“你受伤,我有责任。没有处理好伤口前,我不会走。”
姜皑福至心灵,松开手目送他一路走进旁边的诊室。
教官连教授过紧急处理方法,平常舍友跌打损伤,都是江吟处理,一来二去熟能生巧,他拿脱脂棉蘸着酒精给她消毒,期间面前的姑娘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他问:“不疼?”
姜皑摇摇头:“还好,可以忍受。”
面上云淡风轻,实在让人找不到撒谎的痕迹。
江吟语气淡淡,“这都可以忍受,为什么今天下午不能稍微忍一下?”
他指的是炸药包那件事。
姜皑愣怔片刻,神色稍许不自然,“他说你。”
江吟停住手里的动作,微抬起下颌,一向凛冽的目光突然柔和了几分,“他说我,所以你气不过?”
这话经他口说出来,变得缠绵悱恻,缱绻多情。
姜皑咬了下舌尖,唤回飘飞的思绪,不说话,就拿清凉的眸子瞅他。
江吟给她缠好纱布,“以后别拿自己的安全赌气。”
她溢出一个鼻音,声音闷闷的,“嗯。”
江吟垂眸,看到她耷拉着毛茸茸的脑袋,像只受伤的小动物,没忍住抬起手,直到温热的掌心落到她发顶上。
彼此皆是一怔。
江吟清咳两声,试图掩饰自己的失态,“回去别碰水,发炎了会留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