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吟:“……”
姜皑见他不说话,右手握拳放到心口处,声音绷得很紧,“我始终热爱祖国母亲。”
江吟瞧她紧张的样子,轻咳一声,“这不是阅兵。”
姜皑无辜的看她:“这是检阅未来的儿媳。”
两人出门,江吟到地下车库取车,姜皑站在门口,收起玩笑的神情。
她爱江吟,所以会努力去接受有关他的一切。
之前是,如今病症好转,她更没什么好惧怕的。
甚至很想知道,到底是怎样的父母,能教养出这样优秀的孩子。
目的地有些远,避开堵车的高峰路段,也要二十分钟的车程。
到时夜幕完全落下来,星垂月皎,半山腰处的空气比市内清新怡人。
江吟把车停到临时泊车点,门口有哨兵站岗,看到他,咧开一口白牙笑。
“我说怪不得江叔今天回来的那么早。”
江吟弯唇,但笑不语。
小兵又说:“哥和嫂子什么时候请我们吃喜糖啊?”
姜皑皮笑肉不笑,一声不吭,努力维持安静的好形象。
江吟捏了捏她的手,言简意赅吐出两个字:“快了。”
小兵给打开门,“好嘞。”
大院里的建筑相仿,瓦白色的二层小楼,独门独院,每家都亮着灯,烟火气很浓。
没有姜皑想象中的那样庄严肃穆,像平常小区入夜后一般,有人间灯火,亦有漫天的星。
江吟牵着她停到门前,黑色雕花的铁栅栏半开,院子里停了一辆车,看牌号应该是他爸的座驾。
姜皑舔了舔嘴角,“叔叔比你低调多了。”
江吟笑了声,推开铁门继续朝前走,发现身边的人无意识攥紧他的手,“江吟,你说我是叫阿姨还是……”
尾音还没消失,她便看到从门内走出来个人。
借着院子里的微光依稀能看出她的模样,眉眼间的风韵依旧很足,江吟遗传了七八分。
身形轮廓隐在夜色中,有种遥不可及的矜贵。
姜皑抿下嘴角,一时不知道怎么开口打招呼。
江吟叫了一声:“妈,这是姜皑。”
江母抬起头,这会儿嘴角的笑意才露出来,“我知道呀,皑皑刚刚都叫我妈了。”
姜皑一噎,“??!”
反差有点大,容她先缓缓。
江母上前拉住姜皑的手,原本带笑的表情霎时消失。
姜皑心一咯噔,“阿姨……”
没来得及弄清楚变脸那么快的原因,就听到未来婆婆转身对江吟说:“皑皑的手那么凉,你不会让她多穿一点?”
江吟凉凉地瞥了眼突然得意的姑娘,自愿背锅:“下次我注意一些。”
江母牵着姜皑的手进屋,说话细声细气,听得出来江南一带的口音。
“皑皑,你先坐。”她说完,交代儿子,“吟吟,你去书房把你爸叫下来。”
姜皑闷了一口气,拼命忍住上扬的嘴角。
江吟按了按发胀的眉心,走到走廊一侧的房间敲门,应声后侧进半个身子叫人。
片刻,穿衬衫的江父走出来。
姜皑起身,温声称呼了一句,“江叔叔。”
年近六十的男人,前半生的历练给他整个人添上不怒自威的威慑感。
大抵是慈母严父,江吟和她提过两句。
那时候大学,时隔久远,她却默默记了五年。
江父点点头,神情缓和不少,“开饭吧,今天你们有口福了。”
江吟挑起眉,“妈亲自下厨?”
江父:“我求过她多少次啊,都觉得麻烦不肯进厨房,医生的职业病太严重。”
顿了顿他看了眼姜皑,“要不是今天你领儿媳妇回来,我估计只能等到过年才能盼到咯。”
儿媳妇。
这算是认可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