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妤最后放弃,可能耐性都被削磨光了。
江吟两手端着瓷盘出来,所过之处带起一阵饭香。
两人都不是吃饭喜欢谈话的人,过程一直很安静。
姜皑中午没吃什么,现在饿到前胸贴后背,面前一盘小油菜勾起她的食欲。
就着吃完米饭,她抬头发现对面的男人正拖着下颌凝视她。
她没摸清他眸中蕴着的含义,试探地问:“我去刷碗?”
“不用。”
“那我擦桌子?”
“……也不用。”
姜皑抿了下唇角,那你是个什么意思?
“难道你单纯的只是想看看我?”
江吟一噎,仿佛被戳穿心事似的,迅速起身收拾碗筷。
姜皑拖着下颌,手指轻轻点着唇畔,翘起眉梢笑道:“还真是啊。”
江吟不发一言,端起瓷碗往厨房走去,姜皑看着他强装淡定的背影没忍住笑出声,不想放过他顺手端起没端走的盘子跟在他身后。
像尾巴一样。
江吟洗盘子时,她站在旁边,接过湿漉漉带有残余水渍的瓷碗用餐布擦拭。
等他洗好,放入壁橱里,准备收拾琉璃台时,姜皑便递过去洗干净的抹布,随后又低头解决饭前剩下的那盘葡萄。
江吟最终忍受不住她炙热的目光,转身靠在琉璃台沿,无奈的问她,“有什么话要说?”
姜皑眨眨眼,“不是你要和我说什么吗?”
他动了下嘴唇,点点头,一本正经问她:“葡萄好吃吗?”
姜皑思绪梗住,千算万算没算出他是想问这个,随口一答:“好吃啊,我有三年没吃过葡萄了。”
她叹口气,那段时间是真穷,等有钱之后又开始忙。
江吟:“然后就都吃了?”
姜皑依旧不解地眨眼,抱紧手中已经空掉的水果盘,“你想吃啊,可以再洗。”
“这是最后一盘。”
闻言,她肩膀缩了下,动作很慢地抬起头,“我有个法子,你要不要试试?”
“什么法子?”
江吟的声音又冷又清,像浸在凉薄的夜色中滚上一层冰渣。
很平常的语气,可此时,绕过窗外不远处喧嚣的车水马龙,落到姜皑耳中平添一□□惑。
她舔了舔嘴唇,忍住胸腔中的情绪起伏,凑上前快速吻了吻他的唇角。
伴着她的呼吸,一阵独属于葡萄的酸甜气息袭来。
很快又消失了。
姜皑卷起舌尖顶了下腮帮,“浅尝辄止才能流连忘返。”
江吟抬起修长的手指,划过她泛红的脸颊,语气很淡,“皑皑,我只是想说,葡萄性冷,你吃这么多可能会难受。”
“???”
姜皑回过神来,一手拍掉他的爪子。
大哥,说话请一次性说完了解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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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姜皑醒来,窗帘紧闭遮掩住室外的光线,房间内漆黑一片,让她难以确定现在是几点。
翻出手机,屏幕显示早上九点十分。
江吟已经去公司了,桌上摆着准备好的早餐,三明治和牛奶,嘱咐她拿到微波炉里热一热再吃。
旁边还有瓶药,他怕昨晚上那盘葡萄真的会起作用,以备不时之需。
姜皑懒散地瘫到椅子上,手中把玩着那药瓶,忽然想起什么,她起身跑到玄关处找到随身包,掏出那瓶熟悉的药后慢慢靠墙坐下。
尹夏知嘱咐过很多次,现在这个阶段她根本不需要进行药物治疗。
姜皑记下了,于是控制不去想自己的病。
可每次和江吟在一起,她怕控制不好起伏的情绪,偷偷将药塞进包里。
她希望,站在他面前的,是个正常的姜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