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因为是保密工作, 贺正有自己一惯的原则,所以他只是表情淡淡的, 用几句不着边际的话一语带过。
完成任务就是收获, 不过是一群不收法的顽固分子罢了。
裴向荆夹了一筷子黄花菜放进贺正碗里, 眼角因为微笑而皱起, 温声开口。
那就好, 你的工作不方便讲, 我也只是想知道你有没有受伤。
切记, 注意安全, 不要做无谓的牺牲。
贺正就这黄花菜吞了口米饭,点了点头, 饭进了嘴里想起来什么。
奶奶的身体怎么样,在疗养院还好么?
他口中的奶奶,是裴向荆所有亲人中唯一在世的母亲, 早年便中风全身瘫痪, 这些年来因为裴向荆忙于工作, 不得不把人放在钟市条件最好的疗养院里请人照顾。
但裴向荆再忙, 也会在空闲时间看望母亲, 贺正带妹妹住在他家的那段时间也跟裴向荆去疗养院看过很多次奶奶 。
老人家气色一直不好,晚年生活即使吃穿用度不差也不见得多幸福, 当然,每逢儿子来看自己时老人都会开心很久。
还不错,老样子。裴向荆开始给贺正和自己倒酒。
咱们上次通电话, 开完会回来我已经去过疗养院 。 你奶奶她年纪大了, 也不能期望太多, 我只盼她多活一天算一天。
裴向荆推一个酒杯到贺正手边, 脸上的神色从刚才的沉重中缓和了些 , 朝着贺正举起自己的酒 。
来, 大半年不见, 和我走一个。
看着养父已经举起来的酒杯,贺正把原本拒绝的话咽回肚子里, 抬手举着酒杯和裴向荆碰了一下。
两人的酒量旗鼓相当, 辛辣的白酒一口喝干净, 裴向荆又给贺正满上。
贺正是自己开车来的, 但看这架势, 男人是要和他不醉不归了。
他这些天来一直忙着工作, 半滴酒也没沾过,现在工作告一段落, 他要带特安组去集训, 这其实也算另一种方式的休息 。
索性今天就放下组里的那些事, 端过酒一杯一杯的喝进肚子。
喝到最后贺正微微感觉有些眼晕, 裴向荆才脸红着放下酒杯, 他看着贺正有些迷糊却又自持的冷静模样 , 自顾地说起自己最近投入的一件事。
现在经济全面收紧, 我创建的公益基金项目也没有什么涨势, 小正, 你有什么看法?
贺正从来没学习过这方面的内容, 他知道这些年裴向荆一直都在无偿投资公益, 早年由他资助的贫困儿童有好几个已经考上了大学, 还有的偏远山区甚至修了公路发展起轻工业, 这是一件好事。
贺正只说出自己的看法,做公益是个长远的工作, 道理和任何行业都是一样的。
我的建议,如果你想做起来, 一方面资助公益不能停, 另一方面, 也要让外界看见你的贡献, 现在做任何事只闷头行动都是不可取的。
裴向荆睿智的目光似乎在发亮,他看着贺正满意地点头, 伸手拍了拍自己好兄弟的儿子。
小正长大了, 对事把握度精准, 很优秀。
贺正一惯是没有笑容的,他只是盯着自己的酒杯,从小到大,他都是超乎同龄人的优秀代表。
此时此刻在酒精的作用下, 贺正听着养父的声音有些模糊,理智陷入盲区,他好像听见的不是裴向荆的声音, 而是自己还在世的父亲在夸奖自己。
于是从小都习惯了自己抗住一切的贺正轻轻塌下肩膀 , 内心期盼父亲的大手能在自己的肩膀上多停留一会儿, 也想父亲能多夸夸自己。
大概在餐桌上睡了一刻钟, 贺正被裴向荆喊醒, 养父留他今天在家里住下, 贺正迷迷糊糊以回家有事拒绝了, 掏出手机打去特安组, 没人接。
贺正只得挨个给自己的组员打过去, 申龙他们竟然也不接电话, 所幸后来安旭的手机是通的。
不过贺正一接通就听见那边悄声细语的和自己讲话, 还催他有事快说, 安旭那边像是在做些不能为人知的秘密事情。
山水居, 打车来接我。
安旭那边静悄悄的, 贺正听他用气音和自己讲话。
我现在有很要紧的事, 你找大龙他们接你, 不是, 你为什要人接?
喝了酒。
安旭那边有点不耐烦,哎呀那就叫个代驾送你回家嘛,我这边真的有急事走不开。
可能是喝酒上了头, 贺正听安旭拒绝自己竟然竟然有些不满。
这并不是他的处事风格, 安旭不能来接他的理由很合理,他不应该产生这种安旭就应该来接他的坚定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