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易并没有带她去溪泉,而是带她去了深山处,那有一幢木质结构的二层屋楼,看起来有些年头,木头砌成的房屋泛着陈旧的光泽,四周围绕着参天大树,一般人都不敢随意乱闯的深远密林。
其实刚到屋楼的篱笆前,贺易还没对她做什么时,不知是山林周围太过于安静,还是树荫太过于阴凉,她内心涌起一股不可名状的恐慌,转身想要逃走。
而她举动似乎激怒了贺易,他叁两步就把她抓了回来,一把将人打横抱起,不顾孙景辰的反抗,往屋里走。
“贺易你干什么,赶快放开我!”
贺易臂力惊人,孙景辰的挣扎一点都没有撼动到他稳健的步伐。他那张总是带笑的脸此刻终于脱下了伪装的面具,阴沉得可怕。
贺易将她抱上了二层,用肩推开了二楼唯一的一间房间,将孙景辰放到床上,让她趴着,摁住她的身体防止她反抗。
孙景辰趴得很难受,有些喘不过气来,她脑子在这种混乱的时候飞快地运转着,本想用眼泪试试能不能博得贺易心软,却听见身后响起了铁链碰撞的声音,她是写小说的人,一下就想到了这个声音的主人是什么东西,像炸毛的猫一样,奋力挣扎。
“你想锁我?你这是在犯罪!贺易你不可以这么对我!”
和此刻的贺易讲道理就是在对牛弹琴,直到链子拷在她手上,孙景辰才明白这个道理。
似乎拷上链子就放了心,贺易没有再压制她,她狼狈地起身,眼眶猩红,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和他对视,双眼带着灼人的怒火。
“你究竟想干什么!我们好聚好散,给彼此留些美好的回忆不好吗?非要搞那么难看?你这样是犯罪,你难道想进少管所?贺易!”
她的话并不能激怒或者扰乱贺易的心绪,他目光痴恋地注视着她。
“我做错了什么呢?你那么狠心对我,把我对你的感情践踏在脚下,回想你和我的这些日子,才发现你从来都是游戏一样的态度对待这份感情,从来没有真正在意过,只有我一个人像个白痴沉浸进去。”
手轻抚上她的脸,温柔的语气,之于孙景辰来说,却犹如恶魔的低喃,危险得令人恐惧。
她害怕地侧脸躲开贺易的抚摸,满脑子的都是怎么和贺易谈判。
“我知道错了,贺易,我和你道歉,你放了我,我就当这件事没发生过,好不好?”
贺易笑了,这次的笑不再如从前那样天真单纯,像是运筹帷幄的阴谋者,带着悚人的手段,缓步朝受罚者走来,让对方加倍恐惧。
“不好,姐姐得一直陪着我。”
他俯身,轻啄了一下她的唇,她还没反应过来他就离开。
“我得出去一下,置办一下生活用品,半夜来这只随便打扫一下,还花了挺长时间准备了这条链子,其他东西没来得及准备,你在这等我,我很快回来。”
看着贺易出门,锁门。孙景辰不打算继续白费力气去反抗,她知道贺易疯了,说什么都讲不通,现在的处境,取得他的信任才是最好的选择,硬来只有她吃亏的份。
知道贺易不会伤害她,身体放松了下来,独自一人,得以观察房间的环境。
房间就是很普通的木屋,连家居都是木头制的,没什么让人惊奇的地方。
抬手看了看左手的锁链,斑驳着锈迹的链子一头连着她手上的铁拷,另一头连接床边的木墙,链子很短,她也就只能在床周围活动。
翻手看焊接处,猜是贺易半夜出来赶工的,她冷笑,相处了这些日子,居然没发现贺易还会电焊。
身下的床是普通的木床,被褥床套看起来是新换的,干净整洁。
她在后悔为什么不带手机,想着忽的品出点不寻常的味道,脑子蓦然像是通电一样想通了些事情,顿时汗毛竖起。
为什么贺易要亲自帮她挑衣服?因为他要特意挑些不方便带手机的衣服给她穿,才能达到他的目的啊。
还有方才半路她打退堂鼓时,贺易那招以退为进,用得让她无话可说,她万万没想到,她一直认为淳朴单纯的贺易居然是个白切黑!
她仰躺在床上,心中无限哀凉,觉得自己要玩完,渣了别人,现在报应来了,贺易是个不好对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