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帅气,高大,温柔,体贴,和周驭完全是两个相反的人。
他像加州的阳光,又像巴黎的落日,是个十足浪漫的热情绅士。
只可惜,温笙在一开始就猜出了温世礼安排他出现的原因。之后两年,无论他再表现得如何优秀,也都不可能打动温笙,让她露出哪怕一个真心的微笑。
因为这场结识,从头到尾都只是一个骗局。
温笙最后一次和林光启见面,是她回国前夜。
她被迫和温世礼一起去参加了林氏集团举办的晚宴。
温世礼果然是个说到做到的人,他说在温笙上学时绝不会强迫她做不喜欢的事情,但在温笙毕业之后,各种酒会、餐会,各种不一样的人,他带她见了太多太多。
虽然那些人,好像每个都对温笙表现得很热情,但温笙仍然一身处在那样的环境下就会想吐。
宴会之中,温笙到大厅后面的庭院透气,林光启好像知道她会过来,特地等在了那里。
他和温笙说了一些话,一些温笙听不懂也不想听的话。
最后,他告诉温笙,如果回国没有结果,他很乐意在这里等她。
温笙那时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是回国,是周驭。
她已经决定,哪怕国内等她的是一无所有,她也不会再回来。
她对林光启说,不管回国是不是有结果,至少这里,没有她要的结果。
她已经忘了林光启当时是什么样的表情,但当那个外国人对她说出丹尼尔的名字,当她感觉到周驭的手在这一瞬间收紧,指骨之间隐约的疼痛让她忆起,那时的林光启对她笑了。
那种轻蔑的神情大约是在嘲笑她的天真和不自量力。
林光启说,笙,别把话说得太绝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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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趟假期如开始得猝不及防一般,也结束得令人措手不及。
回程的飞机是上午,阳光热烈,机舱内却凉如秋冬。
温笙穿得单薄,周驭替她找空姐要来了薄毯,替她裹上,然后便一言不发地闭上眼睛假寐。
温笙看着他沉默的侧脸,舷窗外的阳光将他的肤色映照得十分透明。
可这样的透明却仍不能让人看穿他此时灰色的心绪。
温笙知道他大约是生气了,可他没给她机会解释。
她其实完全可以解释。
方妍和徐川坐在他们后一排的位置,眼见着前排两人从来时的如胶似漆到如今好像被冰冻住了的微妙气氛,徐川忍不住在方妍耳边道:“我觉得这次驭哥得发脾气,大脾气。他俩不会就这么样分了吧?”
方妍立刻瞪了他一眼:“闭嘴!”
徐川抿抿唇,举手表示投降,不再发声了。
他们两个声音不大,但机舱内太过安静,安静得温笙将徐川的疑问听得十分清楚明白。
会分开吗。
温笙不知道。
她望着窗外令人眼晕的阳光和白云,正出神的时候,手上突然一紧。
余光里,是男人苍白的大手。
温笙一顿,侧眸望去。
周驭还闭着眼睛没有醒来。
手上忽而被人捏了两下。
温笙这便知道,他是醒着的。
他一句话都没说。
温笙心头却有暖意开始上涌。
她回握住周驭的手,细嫩的双手将他的手包裹在掌心里。
也捏了他两下。
或许有些事情无需言语,答案已经在他们心里。
到了机场,是安全来接的。
他见到周驭简直像是见到了救命稻草,但碍于还有其他人在,他不好将自己激动的心情表现得太过明显,但从他亦步亦趋紧跟着周驭的姿势,连方妍都能看出来“要是再让安全多等两天,这会儿他说不定能哭出来。”
还是那辆黑色的商务车,车里有淡淡的花草香气,被空调的凉风吹着在车里飘荡。
令人心情舒缓。
上了车,徐川和方妍倒头就睡。
司机先将他们送回了家,然后才是温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