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你,为什么,你.连.个.秃.童.都.不.如?”
“不对……你是贞仁?贞仁,你想要让我用三圣物换弟弟,你也当我是傻子吗?”
“为什么会输?你问我为什么坛之浦会输给源义经?清宗!是因为你!”
“哈哈,橘公长……我也揪下了你的脑袋,我说过,一定会揪下你的脑袋,你看,我做到了……呜……你们都当我是傻子,都当我是傻子。”
神主带着平和的神色,嘴边却开始念着一些前言不搭后语的话。
最后又开始呜咽了起来。
而他的右手,依旧死死掐着巫女的脖子。
“呃——平——”
脸色紫青的巫女抬起双手,抓住神主的手臂,想要掰开。
纹丝不动。
神主掐住她脖子的手,越来越用力。
意义不明的碎碎念,也越来越快。
巫女鼻涕眼泪口水因为窒息的缘故,全都流了出来。
他开始死命挣扎。
求生的欲望,让她无视疼痛。
双腿摆动,双手开始胡乱捶打神主的手臂。
“我问你,为什么你连个秃童都不如?”
神主平和的脸上,突然露出了淡淡的笑容,似乎是想到了某些美好的事。
但和他表情恰巧相反的是,他的声音越发暴躁。
他对着巫女,又问了一遍最开始的问题。
“神主!”
社畜大叔经过最初的震惊,反应过来,大声喊了一声。
“嗯?”
神主扭过头去,睁开眼睛,淡淡问道:“什么事?岩井先生。”
他仿佛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一只手死死掐着巫女脖子的同时,一边和社畜大叔说起了话。
巫女的挣扎慢慢停了。
社畜大叔看着神主右眼眶里的两个重瞳,沉默片刻,没有开口说话。
再说什么其实也晚了。
因为巫女。
已经被他活生生掐死了。
……
“啊……”
同一家医院,同一时间。
一楼,口腔科。
坐北原南风旁边,拥有一条承降临之重状态的哑巴妹子。
宫田家的大小姐。
宫田结衣双手背在身后,尽量张开小嘴,将自己的牙齿展示给医生看。
风韵犹存的女医生拿着小木棒,将她的舌头往下压了压,稍微检查了一下她的牙齿后,抬起头来,道:“确实有浅龋的痕迹。”
宫田结衣闭上嘴巴,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女医生叮嘱道:“以后别吃那么多甜食,吃完东西要勤漱口……”
宫田结衣闻言,不等她说完,立刻就元气满满地用力点了点头。
女医生看她这样子,笑了笑,温柔道:“那你等一下去拍个……”
“啊……快报警!快……去报警!快!有人的头被砍了!头被砍下来了!”
女医生正要交代宫田结衣接下来该去干什么。
突然一声惊慌失措的惊呼,打断了她。
女医生皱了皱眉,示意宫田结衣等等。
而她自己,则跑出去询问情况了。
外面很慌乱。
听对话。
似乎是某个刚送进icu,名叫平淳一的青年。
头被砍下来了。
被一个身穿纯白狩衣的神职。
宫田结衣听着外面传来的对话,并没有多在意。
她目送着医生离开后,抬头看了看天花板,也就是二楼。
然后掏了掏小裙子的口袋,拿出一颗糖,撕开包装后,塞进了自己的嘴里。
……
依旧是同一家医院。
电梯里。
“哦?”
刚询问完北原南风的藤木诚人在下楼的途中,突然停下了话语。
他按下二楼的按钮,等电梯门打开后,走了出去。
三轮圭也察觉到了什么,跟了上去。
两人最终来到了巫女所在的病房。
两人走到门边,隔着拉门,站定。
里面。
巫女刚好停下了挣扎。
三轮圭扯了扯嘴角,掏了掏口袋,拿出了烟。
“……走吧,不用管,是平氏那边的神主。”
藤木诚人在门口静静站了一会,然后直接扭头离开了。
“被自己家的神明侵蚀?快疯了?还是说受什么刺激了?”三轮圭跟在他身后,一边点烟,一边问道。
“不知道。”
“平氏那边的先祖?那个军事独裁者,武家政权的鼻祖平清盛?”
“这里又不是京都,隔壁就是镰仓,平氏死对头,清和源氏的大本营……应该是他儿子,那个半途中被橘公长斩首的平清盛。”
三轮圭点了点:“哦,那听起来不强嘛……希望里面那位被自己祖先坑的神主能顶住,我可不想接到讨伐这样麻烦的工作。”
藤木诚人没搭理他。
三轮圭也不在意。
他叼着烟,双手抱着后脑勺,自顾自地感叹道:“可怜哟。”
两人的脚步声渐行渐远。
而病房内。
寂静无声。
所谓先祖庇佑,神明保佑。
有时候。
可能只是自以为是产生的美好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