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成功了才是啊？如果，如果他失败了呢？”
小男孩心中可是有十万个为什么呢。
“如果他失败了，在众人眼中也许就变成了一个不自量力的、冲动且无能的傻子了。”
白肖升的话中带着感叹。
小男孩难得的沉默了，似懂非懂。
白肖升继续说道：“所以，小九啊，你要记住。
以后你如若想做什么，必须要记住一点，那就是一定要成功。
不要有太多其他的顾忌，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只要你成功了，哪怕你的路是错的，你也能成为英雄。
如果你失败了，哪怕你的路是对的，你也只是个傻子。”
小男孩有些懵懂的咬着手指说道：“好的，爷爷，我记住了。”
陆辰忍不住了，你这老头儿怎么教孩子呢？
孩子可是未来的希望啊，让你这么教，分分钟就歪喽。
于是睁开眼睛，坐直了身子说道：“老人家此言差矣，我不敢苟同。”
“哦？小兄弟有何高见？”白肖升眯着眼问道。
“大丈夫立于世，须得无愧于天地，无愧于良知，无愧于己心！
若凡事只讲结果，不论手段，那与邪魔妖兽何异？
老人家这样不怕教坏了晚辈，他日被千夫所指、万人唾弃吗？”
此时的陆辰不再是那个无耻无下限的陆辰了。
人可以不要脸，可以厚脸皮，甚至可以苟且偷生。但是不可以失了节气，失了作为人基本的底线。
因此白肖升这般教育孙子，陆辰实在是看不下去。
白肖升摸了摸孙子的小脑袋，不以为意的说道：“小兄弟可知道那血煞王魔重生。”
陆辰一愣，在脑中浮现出这么一号人物：“知道啊，人族至尊榜第九的血煞王。”
人族王者的名字有哪一个是陆辰不知道的？他们的名字，陆辰简直可以倒背如流了。
而且那血煞王还是前十的王者，个个都是人族顶梁柱一般的存在。
白肖升点点头，再问：“血煞王的名号由来，和他的过往，小兄弟你可知道？”
“呃……书上没写过啊，这个我不知道。不过这和我们说的话题有什么关系吗？”
陆辰从血煞王的称号中，嗅到了一丝不好的预感。
“说起血煞王魔重生，没人知道他何时何地出生，没人知道他年纪有大多。
也没有人知道他到底是何方势力，姓谁名谁，大家都只是叫他魔重生。
三十年多前，他出现在人族视线中，便是八阶大能的实力。
一时间掀起了人族的腥风血雨。
魔重生修炼一邪法，吸人鲜血而修炼。
短短三个月，连屠数千人。
那时正是万兽山脉和剧毒沼泽联合侵略前夕。
人族王者脱不开身，九阶尊者也只能派出一二人去追杀他。
这一追杀就是五年。
五年之后，剧毒沼泽不灭金鳄王重伤退却，大战告一段落，人族王者终于可以腾出了手。
可！此时的魔重生已然是九阶巅峰，王者之境。
死在他手中的普通人不知有几万人。
有一日。
他亲自提着一妖王的头颅前往皇城自首，上缴功法，证明九阶之后无须再吸人血。
愿以妖王头颅抵消昔日罪孽，发誓日后愿改过自新，斩妖除魔镇守人族。”
白肖升说到这里，叹了一口气。
陆辰难得听到如此天大的八卦，急忙追问：“后来呢？”
白肖升拍了拍看起来有些害怕的孙子，继续说道：“后来……人族诸王会议，以十六票赞同票对十四票反对票结束。
赞同了魔重生的提议，而后安排他一直镇守御兽关。
这三十几年，魔重生镇守御兽关，斩杀妖兽王者三名，九阶妖兽无数。
人人称颂，英雄之名传遍人族，王者之位实至名归。
人族至尊榜排名第九……”
白肖升说完，眼含笑意的看着陆辰。
陆辰沉默……
陆辰沉默良久。
白肖升打破沉默，接着问：“小兄弟，此事你又如何看待？可还觉得选择的路重要吗？”
问这问题时，白肖升仔细打量着陆辰的神色，眼中闪过一道复杂的光芒。
陆辰点了点头，又沉默了几息，似在组织语言。
方才抬起头，眼中一片坚定之色：“当然重要，为人处世当有底线，有些底线是必须要坚守的。
在原则底线之处，失守的越多，人生就沦陷得越多。
人性脆弱得令人发指。当放弃过了一次底线，那么后面就再也捡不回了。
血煞王可以为了修为而屠戮数万平民。
他日若御兽关失守，我坚信他不会奋死血战到底。
一个曾经没有底线的人，以后也不会再有。”
说到这里，陆辰停了下来，目光看向懵懂的小男孩，略带怜悯。
陆辰张了张口，又闭上。
陆辰相信人性本善，可需要有人正确引导，才能将人性善的一面带往正确的方向。
陆辰本不欲再言，可小男孩看向自己的眼睛里是清澈的纯真。
陆辰又看向白肖升，语带诚挚：“老人家，道不同不相为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