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珀没有跟任何人报备,自己就偷偷摸摸地搬到端木易家去住了。每周只有周六晚上会留在李唐家看护罗大壮。
每天店里打烊后,她先回李唐的别墅,把要用的东西收拾一个小包,然后神不知鬼不觉地溜走,彻夜不归。刚开始,李唐没在意,连着两周之后,她就有些恼了。因为罗珀完全把她的生活规律打乱,罗珀在家住,李唐就要上楼去睡,她只要不在家,李唐就要搬到楼下来陪隔壁的肖茉莉。
这天,罗珀回来拿了两件换洗的衣服刚准备溜走,被李唐堵在了卧室里。李唐斜靠在卧室门口,冷冷地盯着她,问:“你拿我这当酒店么?想来就来,想走就走?老实交代,你到底去哪住了?”
“去我喜欢的人那里住呗,你舍不得我么?你不是一直想把我赶走?”罗珀自然是不肯交底。
“你不在家,我就捞不着睡自己的床!我电脑、书、衣服什么的都在楼上放着,我睡觉认床,换了地方睡不好,快烦死我了。”李唐抱怨。
“为什么?”罗珀问。
“小茉莉胆儿小,不敢自己睡楼下,我就只好下楼来陪她呗。”李唐皱着眉头说。
“让她到楼上跟你睡不就行了,多大点儿事啊,还把你烦成这样,一米八宽的大床,还睡不开你俩?你是有多胖。”罗珀很奇怪她会为了这点事伤神。
“我不想跟她住一间屋里!”李唐说。
“为什么?她一清清爽爽的小丫头,整天香喷喷的,不比你干净么。你怎么也跟你姐姐一德性呢,总觉得自己最干净,别人都窝囊,睡你们的床,就跟要你们的命一样。”罗珀想起了末末的洁癖以及这么多年来对自己嫌弃,自己只要想睡她的床,就会被她用脚踹。
“我是不习惯跟别人住一起,太别扭,睡不好觉。”李唐解释。
“你是不是自己心术不正?怕晚上控制不了自己?”罗珀调侃地说,半开玩笑地看着她。
李唐让她怼得憋住了,停了会儿,说:“这周末你别接罗大壮过来了,朋友送了我几张温泉票,我带你们三个去泡温泉。”
“真哒?”罗珀眼里放出了光,跑到门口抬手搂住李唐的脖子,嘟起嘴巴说:“情人还是老的好呢,25年了都,还对我这么好。”
“是啊,我对你们都很好,但是你们一个个全往我心上捅刀子,说走就走,连招呼都不打。”李唐有些落寞,罗珀刚搬来住的时候,她不适应,心烦意乱了好久,现在罗珀找到归宿,不常在家住,她又开始不适应了,感觉自己的家人要离开一般,心里空落落的。
“你还有小茉莉呢,别惦记我了。周末我就回来,咱们和末末一起去泡温泉。拜拜~”罗珀说完,就把李唐拨到一旁,背着包连蹦带跳地跑了,出了小区,坐上出租车就跑去了端木易家。
罗珀是典型的重色轻友。英国的人类学家邓巴指出,“重色轻友”是有演化学上的原因的——我们的大脑处理亲密关系的能力有限,平均每个行蜜运的人在得到一个恋人的同时,会疏远两名此前的挚友。我们能维护的最亲密核心关系,只有五段——包括家人在内。这五段关系是当你陷入情绪崩溃或生活危机时会求助的对象。
而且这五段关系的参与者还不一定都是人:对有宗教信仰的人而言,也许耶稣占了一段;对养宠物的人来说,也许家里那只折耳猫占了一段;对追星者来说,也许她为之疯狂的明星占了一段。如果把我们的大脑比作电脑主机,那么上面只有五个usb接口,在我们的成长过程中,这五个接口一直处在占满的状态,我们与外界的交流大部分也是通过这五个接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