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丁朝晖提上袋子随云初一前一后上车, 半道儿,他才问了想问的事儿:“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看起来不太开心?”
云初望着男人英俊的脸庞,抿了抿唇。
这让她怎么说?
说她上个月被一个有钱男人包/养了,那男人现在出尔反尔,不想认帐?她出神儿是在思考, 到底怎么才能把钱要回来?
不妥不妥,这样说实在太挑战三观。
她沉默许久,强打着精神岔开话题,“兰先生,”她打量着他,不管从皮相还是从身材,他无疑都算出众的,“你有没有想过卖屁股?”
兰丁朝晖看手机,闻言愣了半天,“你说什么?”
云初笑笑不说话。
他问:“啊?”
云初反问:“啊?”
他继续问:“你刚才说什么?”
云初继续装蒜:“我说什么了?”
两人都坐在他那辆suv的后面一排,地方很宽敞,两人仅有半米之隔,气氛恰到好处,兰丁朝晖靠近,试探着凑近她,想要亲吻。
云初盯着男人单薄的嘴唇,忽然失去兴趣,她抬指抵在男人浅色的嘴唇上,温热传达到她的指尖,云初指尖微凉,男人的体温高于她。
“做什么?”
“我想……”
“你想的事多着呢。”
兰丁朝晖顿时在状况外,搞不清到底怎么回事,两人这几天聊天,明明都还很愉快。
他时不时说撩人的话,她不接也不拒绝,在他看来就是默许。
于是问:“你怎么想的?”
“想什么?”
他沉默了下,选择用最直白的方式表白,“我喜欢你。”
云初嫣然一笑,“喜欢我?”
男人笑了,笑容中还有一丝腼腆,郑重点头,“嗯。”
云初转了转眼珠子,认真想了一下措辞,“喜欢我的人从这里排到法国,你可以买张机票,现在就去法国排队。”
*
兰丁朝晖不同于安旭,他是个有些傲气的男人,尽管生意失败,但曾经也是被许多主动投怀送抱的女人围绕过的男人,所以在女人这块,他还保留着有钱有身份时候的傲骨。
在这几天的聊天中,他一直说自己是个有毒的男人,让云初小心点儿,这一点就可以看出来,在异性相处中,他有多么自信。
云初每次听他说这句话,心里都会冷笑。
很想替那些被他玩弄于鼓掌之中的女孩子,虐一虐他。
不过她现在显然没什么兴致。
回到住处,云初在梳妆台前愣愣的坐了会儿,想到什么,拉开抽屉把前几天陆陆续续寄过来的□□数了数。
云初在南港市里没有房产,但在老家县里有,她爷爷在县城有个老院子,被拆迁了,云初名下现在有六套房子。
所以她基本可以说是生活无忧。
不过远水解不了近渴,云初总不至于为了还这些账单,打电话给老家那边的中介,卖一套房子做资金周转?
回来的路上,云初好几次差点按耐不住,让兰丁朝晖把自己买面膜的钱还给他。
甚至连说辞都想好了:你看,你多赚一万七是破产,少赚一万七也是破产,但这一万七对我来说,显然就不一样了,我有了它,这个月都会宽裕很多。
不过看见兰丁朝晖英俊的脸庞,云初有些不忍心。况且害她真的惨的人,是李修岳。
就是因为知道他给的一笔钱马上到账,云初受不了诱惑,提前购物大肆消费了一番,现在消费账单都寄到家里了,他却赖起账了。
云初又想,对她来说算钱,但对李
修岳来说不算钱,可能,也许,大概,单纯是他忘了呢?
想到这,这几天来,她终于主动给李修岳去了一个电话——
委婉的说清来由,李修岳轻笑:“我不信你没有一点儿积蓄。”
云初笑盈盈说:“李总您看哈,我大学毕业满打满算也就三年,家底薄,积蓄少,哪来的存款呢,马无夜草不肥,人无横财不富,我是没有夜草也没有横财……”
她说完李修岳也不说。
云初现在只想相安无事的把钱要回来,为了金钱,低一低头就低一低头吧,她暂时把尊严放下,细声细气的讨好他:“我知道是吃烧烤那天我错了,你主动给我说话,我不该给你甩脸子……那个赵什么安让我给你讲笑话,我还说自己讲笑话卡性别……要不,我现在把那个笑话给您讲一遍?”
李修岳摇头,“我现在没心情听你讲笑话,有时候过去那个时间,过去那个点儿,就没意思了。”
云初想了想,关心他:“那你跟赵什么安的,最近相处如何?本来想再请你们吃饭的,最近囊中羞涩,请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