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粒芝麻。”他笑道，又摸了摸我的脸，“怎么了？又盯着我发呆？”
我含糊的应了一声。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弗雷德笑得愈发灿烂，“那么喜欢我？”
我不知道自己到底能说什么，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想摇头还是点头。弗雷德还想笑着再说什么，突然听见一声搞怪的作呕声。
“你们能不要在吃午饭的时候腻歪吗？刚刚吃进去的饭都要吐出来了，兄弟。”
“那你一定是在羡慕，兄弟。”
弗雷德挑挑眉，目光意有所指的在鼓着脸埋头吃东西的陶瓷身上打了个转，“你还有两年要等呢。”
“……”
“不行。”我立刻回神出声反对，“陶瓷她还那么小——”
“……”
乔治的眼刀还没有甩过来，陶瓷就先动了。
她仰着脸呆呆的盯着我，“舒曼你刚刚喊我什么？”
我也呆在那里，有点无措的看了一眼弗雷德。弗雷德捏了捏我的手。
陶瓷还是那样盯着我，乌黑莹润的眸子已经漾起了一层水光，“舒曼……”
怎怎怎怎怎么办？我从来没有惹哭过她……我惊慌失措的看了一眼弗雷德，又把目光投向乔治。
他不是经常把陶瓷弄哭再哄好吗？应该很有经验？
乔治冲我挑了挑眉，一副幸灾乐祸大仇得报的模样。
“……”
干嘛自己女票在这里哭呢他都不心疼的吗？
“舒曼你看着我……”陶瓷啜泣道，眼泪大颗的顺着她雪白的脸颊滚落下来，“你不要看他们你看着我！”
我手足无措的望着她，转换了语言，“陶瓷……你别哭……”
“你为什么要……为什么……是不是也觉得我说话吞吞吐吐……含含糊糊……说一句想半天的模样……特别可笑？”陶瓷低下头去，哭的一抽一抽的。
“我没有……我不是……”我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想伸手替她擦眼泪又被她脸一扭避开，最后只能低低的说，“对不起……”
“你没有什么对不起我的……”陶瓷仍低着头，两只手紧紧攥在一起，“你又没有告诉我你懂汉语的义务。所以不用跟我说对不起。”
她娇软的声音此刻听起来却格外冷淡，我也有些想哭了。
“对不起……陶瓷……对不起……”
我越想越难过，“真的对不起……我早都想告诉你的……可我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
“这种事情有什么好找机会的？”陶瓷的声音已经平静下来，只是还有细微的颤抖，“你明明可以在见我的第一天就……”
她停下来，有些生硬的转了话题，“我吃饱了。一会儿还有事，我先走了。”
她站起来就要走，乔治收了笑，也站起来一把拽住了她。
“瓷娃娃？”
乔治看了我们一眼，又低头摸了摸陶瓷的脸，“我们一起出去走走？”
陶瓷低垂着头，似乎是勉强笑了一笑，“我想一个人静静，乔治。”
“可我想让你陪着我。”乔治道，又拉着她往外走，“来，我带你去一个好地方。”
他们俩走远了。
我盯着他们越来越小的背影看了一会儿，扭身把头埋进了弗雷德怀里。
“乖，别哭了。”弗雷德轻声哄我，“没事的，她不会怪你的。都交给乔治吧。”
我小幅度摇了摇头，把眼泪通通抹在了他的衣服上。
弗雷德抱紧了我，轻轻拍着我的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