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所看重的原则在这个时候,已经模糊了。
他自己还没发觉,星雨便感知了,眼圈一红,故作无谓道:“你碰不碰她,与我何干?”
泪水顺着她的脸颊流下,星云想起七年前的一幕,走上前,在她身边坐下,将她揽入怀中,低声道:“那日下雨,你来了又走,我叫住你,你也是这样哭。是那个时候么?”
星雨知道他说的是哪一日,泪水登时决堤一般,在他怀中嚎啕大哭。
这七年里,多少次相见,她已身在苦海,他却还一无所知。是她掩饰的太好,还是他太蠢?
昨日他还质问她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心在她的哭声中一阵阵地钝痛,轻抚着她颤动的脊背,星云道:“小雨,是我太蠢了。”
星雨抬起头,对着他的唇吻了上去。星云一怔,双手用力正想推开她,却尝到了一点咸涩的泪水,便中了迷药般推不开了。
他是她在苦海里的一截浮木,又是她的兄长,怎么忍心推开她,看着她下坠?
这一吻绵长,她伸出舌头在他口中掠夺,他予取予求。分开时,牵出一丝银线,星云红了脸,站起身道:“你早点睡罢。”
星雨脸上带着泪花,笑道:“哥哥走好。”
星云脸更红了,一转眼便消失在她眼前。
回到寝殿,心情复又沉重起来,他像她一样坐在窗下看着外面的夜色。
在巫山这么久,他才发现这里的夜是如此浓黑无光,沉闷逼人。
早上,南燕端水进来伺候他梳洗,见殿内并无女子留宿的痕迹,心中松了口气。
“南燕,你在俗世可还有家人?”星云蓦然发问。
南燕倒了杯茶,正要递给他,闻言答道:“奴家父母都是凡人,早已去世了。亲戚么,便只有当初送奴来巫山的表舅还在。公子怎么问起这个了?”
星云道:“我放你回俗世好不好?”
南燕呆呆看他片刻,手中的茶盏咣当一声摔在地上,茶水茶叶溅了一地。
她扑通跪在地上,几片碎瓷扎进膝盖,眉头也不皱一下,只是问道:“奴犯了什么错,以至于公子要赶奴走?”
星云道:“你没什么错,起来说话。”
南燕还是跪着,道:“既然没错,公子为何要赶奴走?”说着红了眼圈。
星云将她拉起来,见她雪白的裙子被血洇了两片鲜红,自是不忍,扶她到榻边坐下,道:“是我不用你服侍了。巫山宗的秘籍法宝,丹药灵草,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
“奴要哪些做什么?”南燕看着他,眼中泪水滚落,哽咽道:“不论好歹,奴也侍奉公子两百多年了,公子即便有了新人,就一点不念旧情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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