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啊。”
从前她只是妾。
可他也从未娶妻。
从始至终,没有旁人。
一直都是她。
……
后来,他们没再说什么话 ,裴承翊就这样从阿谣背后静静地拥着她,怎么也不肯放。
一直到天色太晚,阿谣不得不说:
“我该回去了。”
男人抱着她的手本能地收紧,下意识道:
“我送你。”
阿谣的目光落在他受伤的手上,摇摇头:
“不用了。”
他却不肯,径自起身,翻身下榻,动作虽不似往日利落,行动却看似无碍。
阿谣记得宋嬷嬷说,太子殿下的情况不大好。
她看着他身上薄薄的中衣好几处都因为他刚刚的动作,缓缓被血红打湿。
男人却只是脸色稍白,皱着眉,连一声儿也没吭。
他披衣穿靴一气呵成,似乎是怕她等得及,动作也稍稍加快。
玄色的外袍挡住染了血色的中衣,裴承翊穿戴整齐,才向阿谣伸出手:
“谣儿,走吧。”
伸过来的那只手上的绷带已经几乎全变成红色,阿谣本能地退后一步。
男人悻悻收回手,苦笑一声:
“一时忘了,吓着你了?”
作者有话要说: 让我们恭喜狗子
即将好受人生的大起大落落落落落落
第50章
回去的路上, 阿谣乘的是东宫的马车。
事到如今,她已不太在乎那些声名。好在大燕本就民风较之前朝颇为开化,若是男女之间以礼相交, 成就佳偶倒也未尝不可。
她虽没有与太子长久交往的心思,却也知道近些时日有求于人, 多少要笼络一下。
回来的路上,显而易见, 她发现裴承翊的脸色愈发白, 随着马车颠簸, 偶尔皱一皱眉, 像是颇为难捱。
阿谣本就不欲他送她回府,此时便转头看过去, 视线落在他苍白的脸上。
男人的肤色本就白,瓷白发冷,天生给人一种距离感。
是以, 此时虽然面色显得苍白, 却丝毫不影响他的容貌。那双冷峻的眼, 也因为神色钝钝, 略显柔和。反而较之平日, 多了几分惑人。
阿谣面无表情, 只睨着对方,淡声说:
“殿下身子不虞不如先回去吧。臣女自己可以回去的。”
她不习惯人送, 也用不着人受了满身伤,还强捱着要送她。
“孤无妨的……”
车外唰啦啦的雨声一直没有停,雨夜的凉风阵阵,忽而猛地一吹,直将侧旁的车帘子掀起一半, 冷风冷雨打进来。
正是裴承翊坐的那一侧。
男人不动声色地调整了一下坐姿,往窗边挪了挪。
她没看他,轻哂一声。
“那就有劳。”
接下来的一路,两人就这样一路无话直到了卫国公府门口。
一直到马车停下来,阿谣稍整衣冠,预备起身的时候,才听身边的男人又开了口。
她先前瞧着不少细密的雨丝被风打车里来,倒是很幸运,衣裳没有半点儿沾湿。
身边的男人忽地拉住她的手,问道:
“明日,还能见你吗?”
“殿下想做的事情,这天底下,又有几个人能拒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