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备给作裴承翊的寿礼的玉佩在昨日竣工,阿谣在雕刻玉佩方面似乎极有天赋,这一块玉佩她几乎是闭门造车,成品却出奇得好。
晶莹剔透,精致得很。
她将那玉佩小心翼翼装进一个小锦盒里,还写了一张小字条塞进去,字条上面只写了简单一句:
“殿下要记得来看阿谣。”
……
太子生辰的流程要在前头进行,裴承翊虽只有阿谣一个姬妾,可她身份低微,自是出席不得那样的场合。
是以,阿谣一大早起来是为了旁的事。
现下,她便穿戴整齐去了膳房。因为前几日在花园里太子殿下护着阿谣,还为她惩治了袁氏,现下东宫再没有宫人敢明面上公然怠慢她。
膳房的宫人们知道她要来膳房,还特意让出了位置,毕恭毕敬地站在后头争着给她打下手。
阿谣去年已陪着裴承翊过过一次生辰,大约知道他那些繁文缛节何时结束,也知道前头有大宴,用不着她下厨做什么菜,今日她便只是想做几道点心来给他。
杨枝甘露、茯苓夹饼、莲叶羹、糖蒸酥酪……还有一道莲心薄荷汤。
这些糕点做法复杂,工序繁多,所需时间也不短,阿谣心灵手巧,从前便稍稍学过一点糕点的做法,今日又有东宫膳房的宫人从旁帮衬着,制作过程还算顺利。
忙活了大半日,才终于将这些糕点全做好了。
静轩阁内,各色的糕点摆了满满一桌子。从炎炎午后,到黄昏将至,阿谣一会儿坐在桌前,一会站到门口眺望,百无聊赖。
沉静如她,今日也总觉得坐不住。
她在等裴承翊来。
算着时间,也该是他得空的时候了。
这般坐立难安,连伺候的春喜和宝菱都瞧不下去,宝菱胆子大,开口就调笑她:
“小主,您与其这么干等着,还不如现下就直接去前头见殿下!”
春喜也跟着附和:
“宝菱说的是,小主,太子殿下日理万机,您主动过去可不更好?”
闻言,阿谣连忙摆手:
“不行不行,殿下公务繁忙,我哪好过去打扰。”
“诶,”
宝菱不认同这话,
“小主此言差矣,殿下处理公务,小主在旁红袖添香,美人在畔,再多疲惫也消了!”
“好你个宝菱,现在连我也敢打趣了?”
“小主就别扭捏了,赶快去吧!”
“真的不可。”
“那……不如奴婢帮小主把寿礼带到前头,交到陈总管手里,也瞧瞧前头还忙不忙?”
闻言,阿谣想了想,终于点下头:
“这倒是个好主意,那便如你所说,就这么办吧。”
“得嘞,奴婢这就去。”
……
宝菱手脚麻利,从后院到前头,不过一会儿的功夫。回来的时候瞧着还满脸喜色。
阿谣见状,忙问:
“如何了?”
“回小主的话,寿礼已经送过去了,陈总管说了,一定给放在旁的寿礼上头,让殿下先看着小主的。”
“可谢过陈总管没有?”
“谢过了谢过了。还有,小主不必担心,奴婢瞧着前头那架势大约是已经散了场,想来殿下用不了多久就会过来见小主了。”
“如此甚好。”
听了宝菱这些话以后,阿谣多少放心了些,继续满心期待地等着。
可是,一直等到夜半,月挂梢头的时分,也没见着裴承翊的人影儿。
眼见着要到了熄灯歇息的时候,春喜见阿谣神情恹恹,却还硬撑着坐在桌前等着,忍不住劝道:
“小主,兴许殿下是突然有什么要务在身,无瑕他顾,小主不如先歇着,殿下得了空一定会来看小主的。”
阿谣现在听不进去劝,良久才道:
“春喜,我不想睡,你陪我出去走走吧。”
“是。”
这么等了一整日,阿谣也累了。现在就只想出去走走,透透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