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瞒得住吗?”隐隐有点担忧,这种事就算不说,可是难道不会有怀疑吗?
“瞒不住也得瞒。”他从兜里掏出个手机晃了晃,然后说,“我把凌伯父的手机给借来了,用他的手机发个信息过去,就说临时要出公差,过几天才回来,让她安心。”
“如果凌伯母要打电话怎么办?”
“这也好办,我就说,公差比较秘密,不方便接电话,回来再说!”
“听起来没有破绽,可我觉得还是不怎么行得通!”
叹了口气,他说,“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不然的话,难道眼睁睁看着她在这样的时候还要受到打击?”
简心沉默了下来。
货仓后来发生的事,他都告诉了她,她沉默了好一会儿没有说话,面色阴郁。
她怎么都没有想到,江云绅居然跟自家还有这么深的渊源,而他的身上竟然背负了那么多。
知道真相以后,再回想起过往的桩桩件件,有些事就很能理解了。
之前他的失控,他面对那些被伤害少女的愤怒,他的情绪起伏,原来都是有原因的,而她,也终于知道那个总被提起却从没见过面的女孩子。
那是一个可怜的女子呵!
“事情都已经结束了,警方也在录入备案了,其实你也不必为他难过了,对他来说,这或许是一种解脱。”
虽然,他也觉得唏嘘感慨不已,不过还是要安慰她的。
“造化弄人!”简心淡淡的说了这四个字,就不再说了。
这件事当然不会这么快就从她的心里抹去,要平复,总还是要一段时间的。
很快到了医院,站在门外的时候,简心整理了一下情绪,她不知道那个温柔而善解人意的女人现在变成了什么模样,她生怕因为自己的不谨慎和疏忽,而露出什么破绽来,让她猜到了。
“平常一点就好!”靳容白轻声的安慰她,她点了点头。
推开门,祁玉燕刚拧了毛巾过来,看到他们进来,比了根食指在唇前,显然,她刚睡着。
不过,可能是睡眠比较浅,到底还是醒了过来。
沈俏扭了扭头,迷蒙着眼睛,“容白,你来了啊!”
“凌伯母。”靳容白唤了一声,简心便也跟着唤道。
她微微颔首,看的出来,就连点头都是有点吃力的。
“你们随便坐吧!”她试图起身,祁玉燕连忙在她的身后垫上一个垫子,“你就好好的别乱动了吧!”
“你看,让你们一家人都来忙活,我这真不好意思呢!”她笑着说。
“说的什么见外的话,咱们两家是什么关系,别忘了咱们可是亲家,你现在就不要想那么多了,孩子们来看你,也是他们的心意。”
她劝慰着,沈俏便点了点头,然后朝他们身后看了看,“只有你们吗?”
靳容白立刻就明白了她是什么意思,“易笙前两天接了个项目,最近很忙,恰好又去外地考察去了,所以没法赶回来看您,至于晨雪,她一听说您病了,动了胎气,医生让养着不让动,她可是很惦记着您的,不过为了大人和孩子着想,还是再等一等吧,您应该不会生气的哦?”
“这孩子也真是,不知道照顾好自己,还要你们操心的。”沈俏叹了口气,“以后还要麻烦你们多担待着了。这孩子的脾气不好,性子也任性的很,是我没有教好!”
“说的什么话,都说了不要客气了。你也别太累了,好好休息着。”
沈俏点了点头,大约真的是很疲倦了,又重新躺下来,没多久,就沉沉睡了过去。
挥了挥手,示意他们先出去,祁玉燕也跟着出来,转头看了眼房内,这才轻轻的关上房门,带着往外走了两步,才压低声音说,“着两天,你们就不要多说什么了。你凌伯母的日子,怕是不长了!”
“这么严重?大夫没说做手术吗?或者送到更好的医院去看看?”靳容白拧起眉,毕竟,无论如何,凌伯母的为人,还是很善良的。
祁玉燕缓缓摇头,“没用了!大夫说了,癌细胞已经转移了,本来脑癌就是很复杂难做的手术,她又拒绝治疗,拖到现在,早就转移扩散了,而且她的性子又倔,那时候就不肯治,现在更不肯了。”
说着,她的眼圈红了起来,到底也算是这么多年的朋友了,眼睁睁看着她一步步走上死亡之路,却根本无能为力的感觉,真的很纠结。
“……”小两口沉默了下来。
吸了吸鼻子,她说,“现在我们能做的,就是尽量别再打击她了,让她能走的安心一点。如果让她知道家里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我就是怕她,走都走的不安。”
“妈,你放心,我们一定会想办法隐瞒好的!”
简心也点头,可看了看那病房的门,总觉得心里沉甸甸的,沈俏虽然在笑着寒暄,可那面色明显带着愁闷。
“你们先回去吧,我陪她多待一会儿,反正能陪伴的时间也不多了,不过易笙的事……”
“您不用操心,凡事都按着流程来,该怎么办,就怎么办!”靳容白淡淡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