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庭远大约是没想到她的反应会那么的激烈,躲闪不及,就被泼了正一脸。
红色的液体瞬间他脸颊的轮廓滑了下来,他瞬间想要发火。
然而,一旁的靳易笙却是哈哈大笑起来,“厉少啊,我老婆这个人的脾气一向不小,想来你以前一定也吃过不少苦头吧?哈哈,开个玩笑,以前的事呢,大家都既往不咎,就当这,一杯泯恩仇。毕竟,大家都是要共商大事的人,怎么能在这一点点小矛盾冲突上计较呢,是不是?”
一边说,一边重新倒上了酒。
凌晨雪倒是听的有点糊涂了,什么叫共商大事,谁跟谁,他们吗?他们能共商什么大事!
厉庭远在厉家的争权夺战种被三振出局这件事,他们这个圈子里谁不知晓,就这么一个失魂落魄的丧家之犬,共商大事?!
也不知是怀抱着怎样的心态,她冷笑一声,反倒环抱双臂坐定下来,听听他们能有什么正经事商议。
见到她坐下来,靳易笙知道,她的情绪至少是稳定下来了,眼睛直盯着酒,把三个杯子放在各自的面前,这才说,“闲话少说,我们直接进入正题吧。上次拜托厉少查的事,不知道进展的怎么样了?”
抽出纸巾,不紧不慢的擦拭着脸上的红酒渍,他轻哼一声说,“这种事,漫说本来查起来就不是那么容易,就算我查出点什么来,为什么要告诉你,我有什么好处,我凭什么相信你?”
他从来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现在一朝失势不假,不过惯出来的大少爷脾气却是改不了的。
不过靳易笙也是习惯被人冷嘲热讽了的,并不生气,只是笑了笑说,“你看,上次我们不是都已经谈好了的吗?这件事只要做成了,对你对我,受益都是无穷的!”
“现在并不是为了我一个人的利益,你也很清楚,现在你的处境情况,要比我糟糕的多了,至少,我还不至于被扫地出门,而且我有岳父家这个大靠山,雪儿也会帮我,你呢?你能有个机会翻身,不应该好好珍惜吗?所以,你除了相信我,跟我合作,你别无选择!”
擦拭脸颊的手顿了顿,他的手慢慢的握紧,将那张面纸揉得不成样子,狠狠的丢进了垃圾桶里,“靳易笙,你威胁本少!”
“不,时至今日,我根本不需要威胁你。我甚至不需要理会你。”在他暴怒发火之前,他有很快的说道,“当然了,我主动找上你,就说明你还有很大的价值,我也需要你。说穿了,不过是大家彼此的一次合作,何必搞得这么复杂。若是事儿成了,以后大家还有的是合作的机会呢,你说是不是?”
厉庭远沉默了下来,似乎是在考虑他话里的可行性。
他看了看靳易笙,又扭头看向凌晨雪,见她只是饶有兴味的看着他们,并不发一言,便主动问道,“那么,凌小姐,不靳夫人又有什么高见?”
“我?”没行到话题会突然转移到自己身上来,凌晨雪怔了怔,旋即道,“我不参与,我都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你们随便好了!”
摆了摆手,她俨然置身事外的样子。
“那可不行。这件事也得靳夫人来参与,不然的话,就少了许多的趣味了。更何况,如果有你出马,事情一定好办的多。”他意味深长的笑了起来,似乎想把她拉下水。
凌晨雪有些吃惊,当然也有些好奇,她眨了眨眼,并不想搅和这趟浑水,“不,你们的事,我怎么能懂,我不过随我家先生出来转转罢了,听说有老熟人,就顺带进来看看,没想到……你们聊你们的,当我不存在好了!”
“你这么光彩照人,怎么可能当你不存在呢!”他笑了笑,端起酒杯朝着她的方向举了举,“就凭这一杯酒,我也不能当你不存在啊。”
“怎么,你当初那样设计了我,一杯酒,还委屈了你不成?”凌晨雪冷笑,端起面前的杯子,径自喝了一口,根本不理会他的敬酒。
“你说错了,设计你的,可不止是我啊。”他意有所指的说。
靳易笙开口道,“好了,话题扯远了!都说了前事不咎,我们来谈正经事的。厉少,就一句话,当年那副张大千的画,是不是从你们厉家出去的?”
厉庭远眸色一敛,整个面部表情都收敛了很多,凌晨雪也有些好奇,什么张大千的画?
抿了抿唇,碰了一下酒杯,他终于徐徐的说,“你怎么知道?”
这句话,等于是默认了。
果然!
靳易笙也不过是猜测罢了,却没想到一下就猜中了,那看来,当年的事,真的是八九不离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