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子有那么重要吗,比我姐一辈子的幸福还重要?”他忿忿的说,“我反正不看好。”
“这话,你应该跟你父亲和你姐姐去说。”他的咖啡小勺轻轻的搅拌着,不疾不徐的说。
凌家从来都是凌崇业说一不二,凌伯母虽然明晓事理,但是她出身寒微,能坐稳凌太太的位子固然不容易的,对凌伯父自然是多了几分敬畏,更何况,就算她不赞同,但是本身这件事,凌晨雪是同意的。
“我就不知道他们在想些什么。”端起杯子喝了一口热可可,他其实也明白,自己就是情绪上的发泄发泄,又能做什么呢。
他还在念书,将来的梦想是做个大导演,拍出国际级的大作来,他不喜欢官场的那种氛围,更不喜欢家里来来往往的人。
原本姐姐的事,他不想管也不会管的,可没想到,居然这么快她就要嫁人,嫁的还是一个他们根本都没想过的人。
“事实上如果可以,我自然希望你姐姐不是一时的冲动,毕竟,这是关乎她一辈子的大事。但是……”
凌初寒眼睛一亮,“如果你亲自跟我姐说这番话,她也许会改变主意也不一定。”
可靳容白却是摇了摇头,“我不会去的。”
“为什么?!”
他浅浅的抿了一口咖啡,“总之,你姐姐从此与我,再无关系,连朋友都不是。”
站起身,他放下一张钞票,“不过如果你愿意,你我,还是朋友。”
“好了,我赶时间,就这样了。”
“靳容白!”站起来叫了他一声,凌初寒看着他道,“我姐如果真的嫁过去,你真的不会照顾她吗?”
“她应该学会照顾自己。”沉默了一瞬,靳容白淡淡的说。
说完,他就离开了。
凌初寒站了好一会儿,他隐约觉得这中间一定发生了什么事,但是却又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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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碌了整整一个下午,站在阳台捏了捏鼻梁骨,这丫头应该也到了,居然还没打电话过来,刚走啊,这就把他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忍不住失笑,自己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怨天尤人了。
掏出手机想着要不要先打一个过去,还没拨出号码,倒是有电话线进来了。
扫了一眼,他神色一凝,“喂?”
“靳先生。”
“嗯。”
“找到了一个人,可能他说的话有点用处,您要不要见一见?”
“把他带来。”想了想,他说道。
挂了电话没多久,谢北就把人给带过来了。
别看他人长得高高大大的,查起事情来,倒是一把的好手,心思也足够的细腻。
所以很多事,靳容白倒都是交给他去办的。
人提来的时候有点惶恐,战战兢兢的。
不过也是,面对着谢北那个大块头和黑面脸,有几个人不会战战兢兢的。
“靳……靳先生。”惶恐的唤了一声,人看着有点抖。
靳容白也不说话,手边放着一盏茶,就这么看着他。
从他的脸色看不出他的喜怒,那人便也不敢说话,缩着脖子站着,两只手好像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不紧不慢的喝了一盏茶以后,他放下茶盏,淡淡的说,“还抖吗?”
那人怔了怔,身体努力的挺直,“不,不抖了。”
“不抖就可以好好的跟我回话了。”他眼眸这才往上挑了挑,看着他,“你是什么人?”
“靳先生,我是个酒保,那天您跟祁少还有凌小姐在我们酒吧包厢,刚开始是我送的酒水。”他吞了口唾沫,小心翼翼的回答。
这么一说,靳容白仔细瞧了瞧,似乎是有点眼熟,“嗯,你说‘刚开始’,是什么意思?”
“刚开始的确是我送的,但是后来你们不是又叫了一波啤的,那次是小六送的。”
“小六?”
“是,我们酒吧的另一个酒保,来的时间不算太长,因为一只手有六个手指头,所以人称外号小六。”他顿了顿,瞧着他的脸色说,“那天人不多,本来我说我去送就可以了。可小六非说您……的包厢都是大人物,他想见见世面,又,又给我塞了包烟,我想左右也不是什么大事,就让他去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