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我的第二个疑问,老代抢先说道:“少爷,人心不足蛇吞象的道理不用我说,况且此事已经牵涉多方利益,且不说商业上的暂时妥协和利益共识,廖建山和郭越身份特殊,他们的凶杀案能这样不了了之吗?警方的脸面,政府的威信,国际影响,事情要只是关系钱和利益,那倒是可以谈,而经无法啰,已经是众目睽睽的大案,必须要找到真凶。”
老代说话,轻言细语,他让我最不舒服的就是这点,总是阴阴柔,一副波澜不惊的的样子,却又在棋逢对手时教人用辣椒水,虽然他的阴招让我们在梧桐山打败断手兄弟,可总感觉他消瘦的皮囊下,藏着一个狡诈无比的心。
刘秃子埋头不语。
林迪薇拉着我的手暗传爱意。
要我上战场,还是得问清楚,世道险恶,人心难测,世事难料,想佛爷与齐家精诚合作几十年,今日也能反目成仇,不仅仅是邻人唏嘘的事,更让我感觉心寒无比。
想我一个夹缝中往上攀的人,稍不留神就可能跌入万劫不复,不是我疑心重,而是身在漩涡,不得不加倍小心。
凡事总该有个来由,老代说的道理我当然懂,眼下肯定已经无法分利求和,带着疑惑又说:“姑姑,佛爷也曾算我的恩人,如今我自然是身在齐家的立场,可佛爷为何要与我们齐家为敌呢?为了钱?不至于吧?佛爷应该不缺钱,活得也是威风八面,是不是姑姑和阿玛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以我对佛爷的了解,他不至于为了钱而冒着身败名裂的危险才对。”
林迪薇看看埋头不语的刘秃子,气若游丝地说道:“刘总,你告诉麦子吧,事到如今,也该让他知道。”
刘秃子抬起头来,目光炯炯看着我,眉头紧皱,似有千般难为难言。
依照刘秃子所说,佛爷虽事业一直顺风顺水,但家里并不如事业这样圆满,他的大儿子出生时便是个脑瘫儿,多方求医,依然生活不能自理,如今四十来岁的人,还是靠着佣人照顾着生活。
大儿子一直是佛爷的心病,但已经无力回天,好在有钱,能让脑瘫的大儿子好好活着,一辈子都只能如婴儿一般养着。
小儿子倒是很正常,和佛爷年轻时一样英姿勃发、相貌堂堂,可这个儿子已是三十出头的人,终日不务正业,以为他老爸是印钞机,活得恣意妄为,天天莺歌燕舞,沉浸在娇香妖娆的美色之中,说好听一点,叫风流倜傥,其实就是荒淫无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