贡布这才拉着露露站起来。
梁凤书长舒一口气:“唉,真是个死脑筋,死脑筋……”
感动得我不知说什么好,赶快到饭厅里去,喊大家坐下来吃饭。
小芬一边吃,一边看着我笑。
“小芬,你又有什么花样?看我笑什么?”
“哈哈哈。”小芬大笑起来:“贡布姐夫,露露,你们刚才把哥吓坏了。”
“放你的屁。”露露马上反驳小芬:“就你装怪,肯定是嫉妒我们,哼。”
“露露,你只顾自己幸福,没发现吗?哥脸不洗、牙不刷,你们一说完,他马上跑这里吃起来。”
空气凝固了一两秒钟,紧接着,大家都笑起来,弄得我很尴尬,赶快起身去洗漱,洗漱完出来,先给李瞎子灵位点三炷香,才继续吃饭。
好久没有和梁凤书过夫妻生活了,我得好好补偿她,连续几天不出门。
在她面前,我依然是个听她谆谆教诲的大孩子,十七岁就开始‘听命’于她,已经习惯成自然,七年来,是她指挥着我们生活的方向。
二十六岁的她,已经是小有名气的专栏作家,写作越来越得心应手,中篇小说《都市里的女人》快要完成,不时就要出版,到时候,在当代青年女作家里,她已经为自己建立起自己的一席之地。
她要做一件事,总是全方位的考虑,她告诉我,靠着齐爷不是长久之计,月有阴晴圆缺,人有旦夕祸福,一张王牌不足以保护一生,她这样想很对,只是她是不知道我和齐家的真正关系。我有些担心,要是有一天我和小语的事被她知道,她还会这样爱我吗?还能这样为我们的生活和爱情把舵前行吗?
人只能靠自己才是最保险的,这一点,她的看法和陶春兰小时候对我的教导如出一辙,陶春兰在表达上不一样:“千有万有,要自己有。”为此,梁凤书认为,名气可以成为保障自己的一张牌,她看得很明白,就因为陆溪楠的社会地位和名气不是普通人,一个没什么他杀证据的‘意外死亡’案件,一直得到各方声援,几个月过去,仍然有很多人在为她寻找死亡的真相,警方也不敢轻易下定论。她语重心长的告诉我,假如是一个社会底层打工仔像陆溪楠那样死去,恐怕早已经结案,谁也不会为此寻找真相,将死得悄无声息,甚至亲人们都会相信是“命运不济”,而“安之若命”。
我看问题比较纯粹而简单,想,人都已经死了,真相不真相又不能让人起死回生,纵然惩罚了凶手,到底是‘害人不利己’。如果真要致人于死地,名气和财富、地位等都无法阻挡对方的邪恶,廖建山和郭越身家亿万,不照样死得那么惨,比耀仔和阿辉他们死得都惨,而且至今没有找到凶手,我甚至认为,将永远找不到真正的主谋。
只是说出自己的看法,夫妻又如并肩沙场的战友一般的探讨,梁凤书马上把自己置于领导地位,义正言辞地说:“长大了是吧?不听我的了是吧?”
接连两个问题,我必须正面回答,并且承认自己的错误。其实我知道她说的是对的,可是就是想顶嘴,看她饶有兴致地‘教训’我,我就觉得特别舒坦,而且会觉得她特别性感,弄得我‘性致盎然’。我的这个特殊癖好,应该是她以前生气时,我都用负距离的拥抱为她消气养成的习惯,隔久了没这样的事情,都好像觉得生活的幸福感有缺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