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和娇妹闲聊几句,金发碧眼的上官婉儿急匆匆跑过来,先是看看娇妹,然后在我身边坐下来,小声说道:“我的朋友,这两瓶酒八万块,可不能包含在包场费里哦?”
我拉着上官娃儿站起来:“来,我给你介绍,我的朋友,娇妹,千娇百媚的娇,妹妹的妹。”又对娇妹说:“这里的老板,她给自己取的中文名叫:上官婉儿,他老公就是吧台里的那位,叫:李白,他们夫妻酷爱盛唐文化,故取这两个名字。”
上官婉儿伸出手与娇妹轻轻一握手,又在我耳边小声说道:“酒钱的事算不算数?”
“当然算。”我嘻嘻一笑:“娇娇,看到没有,老外喜欢较真儿。请娇姐吃饭,不是随时都有机会的,多贵都值得。”
看着上官婉儿一步三回头地离开,娇妹小声说道:“麦子,你以前在市场里摆摊时,从没想过能这样消费吧?你造化真不一般啊!”
她还是想套我的身世,这怎么可能对外说呢?在深圳,就那么几个人知道我真实的身世,知道的都是极可靠的人,对外绝对不能说,我一副苦瓜脸:“唉,可不是嘛,人生啊,谁说得清楚呢?极尊贵的人,倒霉起来,一样苦寒落魄,乃至身陷囹圄,郁郁而终也是有的。你知道,秦城监狱里面,好多人不比你的老板洪委员大得多吗?我们?小角色,小的不能再小啦。”
她也露出忧伤之感:“是啊,人生说不清楚,我身不由己有情可原,因为我从小就在那里长大,能活着,那是踩着别人的尸体成长起来,没得选择。可你也似乎身不由己了,确实可惜,还记得吗?蛇仔死前一直强调,我们都是棋子,最后还可能变成弃子,唉。”她举起香槟杯:“来,为今日姐弟一场干杯,以后的事管他妈的。”
一想到她给我看的手机上的信息,心中五味杂陈,万一是真的,梁凤书的所有梦想都将破灭,包括我们的爱情。真到那个地步,不只没脸面对她,可能连她的基本安全都无法保障,赫然回首,我才发现,我陷入争斗中太深,已经无法离开。
最开始和齐爷交往时,我一直暗中提醒自己,可以占便宜,但绝不要入陷阱,梁凤书也是这样告诫我的。不知不觉间,我已经在铰链之中,只能跟着转动,初心早已不知去向。
在来见娇妹以前,除了佛爷有交代一些注意事项,梁凤书也给我发来短信:见人易、做事难,结仇易、消怨难,话可两头、路可东西,老公切慎,看完即删。
梁凤书的信息已删除,但她的话我牢牢记住,我明白她的话,意思是告诫我,没有必要因为齐家而给自己结私仇,话不要说绝了,将来的路怎么走,完全可能与眼下南辕北辙。从梁凤书简短的信息中,能看出她也对齐家有所防范,心中颇多担忧。
梁凤书最是明白,像她家那样的境况,她的父亲尚看不起我,更何况齐家那样的财势,绝不可能真当我一家人。她早明白这个道理,可是她爱我,不愿阻止我逐梦的旅程,只好惶恐中看着我步步远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