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中毕业就不能有才学啦?读万卷书、行万里路,李二哥可能还没行万里路,但已读万卷书,我和麦子都是知道的,李木在深圳这几年,几乎读完半个南山图书馆,可能比麦子还读得多勒。论才学,估计两个硕士学位的人也未必比得上李木,论人品,李木也是没有可挑剔的地方,我看李木将来一定大有作为。”梁凤书估计也是想到李木为我们付出过,为我们而放弃了深圳几年奋斗下来的所有成果,心生感慨,不由得大力夸奖李木一番。
李水眼望别处,不说话,估计心里愤愤不平,半天没有捞到心仪的漂亮姑娘半句赞美,而李木不在当场,却得到如此高的青睐。
李余语重心长地说:“李木现在真是这样好了吗?唉,他没怎么说,我们也知道他以前在深圳,没想到他在深圳还和你们有这样深的往来。他到成都以后,只说在深圳出了点事情,以后都不想再回去,就这样,其它什么都没说,你们也在深圳,难道不知道李木为什么离开深圳那样的好地方,非要跑到成都干吗?”
梁凤书长叹一声:“唉!他走得太急,只给我们电话中说要走了,我们就再也联系不到他。”
肖玲玲动情地说:“麦子哥,凤书姐,我想木哥啦,我已经有李二哥电话,我们这次要去看看李二哥吧?重庆到成都不是很远。”
“去,去看看,应该去看看,贡布,帮忙把冷菜端厨房去,我们去热一下。”梁凤书想去厨房,估计也是情绪有些难掩饰,故意走开。
贡布刚起身,张寡妇马上大声说道:“娃娃们,你们玩儿你们的,我去给你们热菜,放着,我来,是要热一热,这天冷,菜冷得快。”
露露站起来走两步,捂着肚子,唉声叹气地说:“可怎么好?你们几个疯子,今天街上买那么多好吃的,我菜没吃多少,肚子撑得厉害,要是长胖了可怎么办?”
小芬鄙视地看着露露:“谁硬往你肚子塞了吗?”
划拳喝酒的人一直没有停下来,我们菜热了热后,又小坐一会儿,我们没有再吃多少,李水和李余又一顿狼吞虎咽。
我们七个人都过去我以前的家里午睡,就没管李水和李余,他们坐在肖大刚堂屋的椅子上打盹。
我和梁凤书、肖玲玲三人和衣躺在一张床上,听着她们两个嘀嘀咕咕,我很快就睡过去。
回忆起青春岁月,几乎忘了冬日雪寒。
积雪在阳光下化为水珠,从屋顶上滴答下来,如寒冬里的泪滴,哒哒地敲在头顶的帆布大伞上,在打伞的边沿汇聚成一条晶莹剔透的水线,落入木台上。
谁的青春都难忘,二十几年前的我和李木,都没有今日这份恬静的心。
说到第一次回家乡的事,心中莫名感慨起来,想今日的故乡早已人影凋零,陶春兰依然固执地守在孤寂的山村里。那里杂草丛生吗?那里翠竹依然茂密吗?家乡今年冬天有阳光吗?……
在很多年里,我不愿承认自己曾有过故乡,试图掩盖儿时苦寒在心中的烙印。如今我可以坦然面对过往的一切,包括那些儿时的跌跌撞撞、衣单腹饥、孑孓身微。
李木和素素一直默然无语,仔细听着我回忆起过去的那些光辉和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