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故意彷徨失措地说:“我那里有啊!天大的冤枉。”
“一点不冤枉,你快说啊!”她急起来,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你别伤心,我说,我说,宝贝儿,你觉得家里什么最保贵?”
“不知道。”
“当然是你啊,你是你阿玛最宝贵的,齐爷都放心我们在一起,还有什么害怕我知道呢?况且,要不是黑白双煞突然到来,我害怕演穿帮,不是也不会问这些吗?”
她慢腾腾地从我身上下去,坐在旁边沉思起来,还一边念叨着:“这些天我都说什么啦?我都说什么啦?……”
外面阴霾密布,秋天的残云愁雾正在聚集,南方的绵绵阴雨就要开始,惨白发黑的天空下,远处大海迷茫,近处城市萧瑟,放眼望去,只要绿色依然葱茏顽强,蛇口港的启迪声隐隐传来,就像那迷茫深处发出的呼唤,呼唤离家在外的人快回家。
我推开落地滑窗,马上闻到秋天湿润的味道,还带着大海的丝丝海腥味。点上一只雪茄,还没来得及想些什么,低头看见花园铁栅栏上粘连着几片黄叶,那个拿着大剪刀的老头依然在花园里装模作样,他总是低着头,好像这个世界与他无关;那名巡视的保安正在游泳池边转悠,不时地伸手拍拍秋千架,又拍拍低矮的栏杆,好像要拷问那些物件是不是和从前一样规规矩矩。
想着无论如何也该回家看看了,虽然天空阴霾汇聚一堂,今天晚上可能看不见月亮,我也该陪梁凤书她们吃顿晚饭,再一起去荔枝公园里牵着手走上一段。回头见小语还在独自沉思,或者她在故意生闷气,等着我去哄她。
该如何对她说我要回家呢?每天都要哄,我觉得很累,瞎耽误时间,但时间宝贵的理论已经和她讨论过,我已经在她面前对我自己提出的,人生假如只剩最后五分钟理论认输,还得花时间哄她,就算为了今夜能回家。
略微费几句口舌,认个错,告诉她我以后再不打听任何事情,她面色舒缓一些,依然低声地问道:“哥哥,你不会害我的吧?”
真是天真,真是要害别人的人,难道会自己承认要害人吗?我不承认,我也确实没有害人之心,最多是有自保的意图,老话不是说‘害人之心不可无,防人之心不可无’,我也是这样做的,可能小语回忆起我们今天来的聊天内容,她觉察出什么不当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