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到如今,她说容恒是无辜的,她自己都不相信了。
“如果你父亲不是受了一点刺激,他不会讲出来那番话的,或者给他些时间,最后就不会是这个结果了,我相信会是这样的。”
魏池年摔了饭碗。
小麦动也没动。
“你又知道什么?”他猩红着双眼发问。
小麦不讲话。
任由他将饭菜都砸了。
外面的人守着,哪怕听见了里面的声音,他们也只当自己的耳朵是聋的。
乔小麦任由他折腾任由他发泄着。
砸了一通,魏池年的火气似乎也都随着碎掉的东西流逝而走。
他传着粗气,就站在窗口,迎着风。
他现在就是想折腾,恨不得把命早早折腾完了也就消停了。
小麦的手落在他的手臂上,这让他觉得暖暖的。
乔小麦就是有这种魔力。
可以让他忘却所有的魔力。
“对不起。”
“发泄出去就好了。”
“你说他们真的不怪我吗?”
“是。”
“可是我怪我自己。”
魏池年站了良久,才被乔小麦扶到了床上。
可能是因为怒火攻心,也有可能是吹到了风,到了半夜魏池年烧了起来。
整个人裹着被子发抖。
小麦一开始没感觉到,她和他隔着床,她哪里能知道他冷不冷,还是他牙齿打颤的声音实在太大了,乔小麦开了灯下床来看他,才发现他满头都是冷汗。
小麦伸手摸他的背。
果然滚烫。
“哪里不舒服?”
“我冷!”
他哆哆嗦嗦说着,这副样子还哪里有之前砸东西的影子。
小麦将自己的被给他盖上。
然后叫了医生。
下过雨的夜有那么一丝丝的凉。
医生说就是普通的感冒,可能是因为情绪以及上火的原因,火气一下子出来顶了上来就这样了。
“他能挂针吗?”
医生摇头。
“乔小姐,魏先生的身体……”
总体来说,可打可不打的情况下,他们是不建议打。
魏池年的身体和正常人还是有点不一样,他需要足够的时间去缓冲。
理论上来说,感冒即便是不吃药也会康复的。
小麦穿着睡裤,去了卫生间拧了条毛巾。
滚烫滚烫的水,她实在下不去手。
但如果凉了的话,拿回来再盖到他的头上,可能温度就不够了。
乔小麦用东西挑着毛巾,被热水浸透以后她拿着另外的两条干毛巾去拧,即便这样还是很热。
强忍着那种热感,拿着毛巾从卫生间走出来盖在他的脑门上。
他努力将自己缩成一团。
小麦的手指在他的五官上滑动,她突然想起来了自己的儿子乔一阳。
乔一阳是魏池年的儿子啊,长得不可能一点不像魏池年的。
看到了一个放大版的乔一阳,她想血缘可真是神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