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小麦晚上烧了起来。
她睡觉哼哼唧唧，魏池年怎么可能睡得好？
已经挺久没见她了，好不容易见到原本想着干点别的，可现在不要说干别的不让她吵到就不错了。
开了灯。
发现她浑身都是汗。
人似乎也睡的极其不安稳。
“小麦……”魏池年推推小麦，可小麦也搞不清楚自己是怎么回事儿。
听得清别人叫她，但是就是醒不过来。
梦中她先是被孙家珍出卖，她和嫂子大吵了一场还和乔立冬发生了冲突，然后场景一变，她又到了精神病院。
乔小麦浑身发抖，魏池年想要扶她起来，她挣扎喊着：“别碰我别碰我……我没有疯。”
魏池年哄着拍着，把她抱在怀里抱了好一会儿，等她平复下来，就像哄魏紫钰那样哄着乔小麦；“不去了，再也不去了。”
小麦冷汗淋淋。
她也搞不清楚这是梦境还是现实。
她努力睁开眼睛，她觉得看不清。
这还是梦境。
就在梦里，他也不肯放过她。
“我想你死……”
一字一句，发自肺腑。
魏池年亲亲她的脸，哄着她：“好，让我去死。”
小麦又低低哭了出来。
身上一点力气都没有，头又很疼。
抓着头喊头疼。
疯了一样的捶自己的头，魏池年不敢耽搁，只能叫家庭医生赶紧过来。
打了镇定，她才放松了下来。
家里此刻没有阿姨，只能魏池年抱着她换了衣服，又怕她的脚伤到帮着她翻了身，调好室内温度带上门走了出来。
冷着脸看医生：“她头疼怎么回事儿？”
没有受到撞击，人又是在睡梦里，怎么会疼？
医生说了半天，大概的意思就是……其实也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并不是真的头疼，而是心理有疾病。
这样的例子也是有过的。
具体的医生不能问，但是大概他也有猜到。
当年乔小麦那脑部手术就是他亲自做的，他晓得人是怎么摔下去的，自然也就晓得眼前这两位的关系。
但他没有资格去干预什么。
只是建议。
“心理问题？”
“乔小姐的心里一直都有问题。”
不仅如此，问题越来越大。
如果这个人什么都肯讲出来，肯发泄出来，这种情况呢反倒是不用担心，有一种什么都要憋在心里的人，要么能置人于死地要么就是会让自己变得更加疯狂。
魏池年叫医生先回去，他自己坐在客厅里。
他没记错的话，刚刚乔小麦说梦话，她说她想让他去死。
魏池年一直以来都认为，这也不过就是个无伤大雅的笑话而已。
起身。
小麦睡不醒。
头疼减轻了，似乎也不再疼了。
三点多，她又开始哭。
低低哭起来。
“妈……”
梦里的乔母推开了她。
乔小麦想不明白，除了血缘她哪里不如乔珠珠了呢？
她想抱抱母亲，可母亲毫不犹豫推开了她，只为了让乔珠珠不难过。
乔珠珠是不难过了，她的难过谁来管呢？
挣扎着，哭的上不来气。
床垫动了动，有人抱住了她。
小麦哽咽着。
她妈养了她二十几年，为什么会不亲呢？
她可以做的比乔珠珠更好，她会做的更好的。
为了父母，她什么都可以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