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车长费尽口舌也没让周阅海跟他走,工作服几乎被汗水浸透,最后只能忐忑不安地走了。
车厢里已经熄灯,只有车厢连接处的一点点微光透过来。
经过专业训练的夜视力让他能清楚地看到周小安一呼一吸的鼻翼,还有趴在她脖子上打着小呼噜的小虎,那么静谧安稳,睡得安心极了。
睡前周小安迷迷糊糊地问他,“小叔,您呢?”
周阅海安抚她,“你先睡,我也在这节车厢。”
这句话像一颗定心丸,让周小安沾着枕头就睡着了。
完全没有睡在陌生环境里的担忧和不适。
周阅海在黑暗里静静地坐着,只看着那两小只安安静静地睡觉就看了好久,直到火车停靠站点,他才发现时间好像瞬间就过去了两个小时,已经是半夜两点多了。
可他明明才只看了几眼而已。
到该给小虎喂米汤的时间了。
轻轻地把小虎抱过来,小家伙不高兴地嗷了一声,周小安马上就醒了,却不用睁眼睛就知道身边的人是谁,“小叔。”
周阅海轻轻答应一声,“是我,睡吧,我来喂小虎。”
周小安太困了,一歪头就又睡了过去,完全顾不上在周阅海手里挣扎的小虎。
看周小安真的睡着了,周阅海把小虎带到有灯光的车厢连接处,拎着它后脖子上的皮跟它对视了几秒。
小虎还没有视力,却能感觉到他身上释放出的气势,马上就不敢叫了,四只小爪子都不敢乱动,乖乖地喝米汤。
周阅海喂完它也没有再还回去,就让它睡在自己手里。
小虎瑟瑟地抖着脊背和耳朵,叫都不敢叫一声,一人一猫又回到黑暗中,一起守着睡得梦都没做一个的周小安。
第二天凌晨五点钟,周小安扯着周阅海手里的行李袋子深一脚浅一脚地出了沛州火车站,军分区的车已经等在了那里。
上面临时决定进行全军大比武,演习地点就设在沛州军分区的辖区,周阅海的休假紧急取消,必须马上到岗。
周阅海只能把她送到小楼的门口,连门都来不及进就得走了,“我打电话给你请假,今天在家好好睡觉。”
周小安把被子、脸盆之类的东西都留在了二叔公那里,只背了个小挎包就回来了,捧着小虎轻快地跑上楼,大家还都没起床,整个小楼一片寂静。
打开大门,周小安忽然发现家里比她走的时候乱了很多,是小泉或者小土豆回来了?
不可能!小全住校,小土豆被小叔影响得几乎要有整理癖了,怎么可能把用完没洗的锅子和碗筷随便就放在地上?
可也不可能是进贼,哪个贼敢这么明目张胆?
周小安打开客厅的门,屋里也有明显被人动过的痕迹。
她急急地去打开卧室的门,震惊地看着睡在她床上的两个人,“你们怎么进来的!?谁让你们睡在我的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