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根本没必要,老领导带的兵无数,虽然不至于不认识周阅海和许有才,可跟他们也没有什么特别深的感情,他在疗养的时候更不适合去打扰他。
可是许有才现在对有关于周阅海的事带着一份周小安不知道的怜惜,对这个被他倾注全部注意力爱护的小侄女更是替他多包容几分。
“好,王老以前也是我的老领导,我也正准备去看望他老人家一下,把你也带上!”他自己本来也没有去打扰老领导的打算,可是为了实现周小安的心愿,还是决定带她跑一趟。
周小安带着愧疚对许叔叔诚恳道谢,她知道自己的要求非常不合理,可是潘明远危在旦夕,她只能强人所难一次了。
许有才第二天就带周小安进了小楼,在楼门口登记的时候两人的工作证被反复检查,门卫甚至还往他们各自的单位打电话确认了,才由老领导的警卫员把他们带进去。
王老面色红润,声若洪钟,没有一丝病态,完全看不出需要疗养的样子。
“小许啊,算你小子有良心!还知道来看看我老头子!我这一住院,你们这些兔崽子一个个地都躲了!我带了那么多沛州籍的兵,你是第一个来看我的!”
看到周小安,王老更高兴了,声音都压低了,“这小丫头是你闺女?长得可真好!像你媳妇了吧!你小子行啊!找了个俊媳妇!”
许有才马上解释,“这是周拿下的侄女,他……知道您来沛州疗养,自己回不来,让他侄女代他过来看看您。”
提到周阅海,王老的眉毛马上立了起来,“别跟我提那个没良心的小子!你说他脑子是不是也让弹片削下去一块!?你看看他办的那是什么事儿!总装、总政都抢着要他!再不行还有总后勤部呢!他倒好……”
许有才赶紧拦住他,“老领导,您可消消气吧!这大嗓门儿比我还敞亮!我们被您吼习惯了,见了您不被吼两句就不舒服,小安可是没见识过的。来之前周拿下就叮嘱我,她这小侄女胆子小,给吓着了他准去您那板着棺材脸要说法!”
王老感兴趣地看看周小安,“周拿下还有知道谁胆子小的时候?真是难得!”
王老当然听出许有才话里的意思,很配合地转移话题,“你记不记得,48年他去上海,协助那边地下党的同志抓内奸,从活人肚子里取胶卷……”
许有才不得不再次打断王老的话,“您要是让小安知道这事儿,我可不敢保证周拿下是不是把您的肚子……”
许有才自己也闭嘴了,这确实不敢当着周小安这样的小丫头的面说,当时好几个在场的大老爷们儿都给吓得不行,何况她这么个娇得跟朵花似的小姑娘。
王老哈哈大笑,支开周小安,“丫头,让小成带你吃点心去,我和你许叔叔说的话可不能让你听,吓坏了我们不敢跟你叔交代呀!”
周小安顾不上去探究他们俩话里那些有关小叔的信息了,听话地跟着王老的警卫员出去了。
坐在茶水间里,周小安开始跟小警卫员聊天,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眼底蕴着一点水光,水润润地晃得小警卫员心里忽悠忽悠地落不了底,“这栋楼里住的人都很厉害吧?你都见过吗?你的工作可真好,每天都能见到大人物!”
小警卫员鼻观眼眼观心,还是忍不住红透了脸,他还从来没被这么漂亮的女孩子这么专注地注视过呢,对周小安话里的渴望也就多了一份表现自己的迫切。
五分钟以后,小警卫员带着周小安敲开了潘明远病房的门,“潘同志,这位小周同志听说您是见义勇为的大英雄,想过来慰问您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