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袍掀开,只见赵归真的胸、腹、背、臂之上竟是十分诡异的多出了七张狰狞可怖的人脸。
不,说是人脸还有些牵强,更形象一些描述的话,那应该是七张生着扭曲五官的痛苦面具!
肖自在一边上下打量着赵归真身上那几张不断发出咕咕异响的“痛苦面具”,一边谦和有礼的微笑道:
“呵呵呵呵……上清弟子屠戮无辜,修炼野茅山邪法,我还真挺想知道,这件事如果传了出去,上清派的道爷们脸上会是怎么个表情~”
“哼!”
赵归真不屑的冷哼一声,从怀里掏出一颗比蜣螂储备粮稍小一号的棕色药丸塞进嘴里,一边嚼一边愤愤不平的说道:
“你知道每天就是在那诵读那几本破经有多无聊么?”
“你知道锄了三年地才被授予一道符箓的滋味有多失望么?”
“你知道……看着修了半辈子道的师兄被我用习了半年的神通打倒有多爽么?”
“呵~你也好,我那师父、师兄弟也罢,不都是想指责我练害人的邪法吗?我告诉你,你们不配!”
说着,赵归真脸上的神情愈发狰狞起来。
“你们的格局都太tm小啦!圣人不仁,以众生为刍狗!”
“你们这帮公司的人就是爱多管闲事,想为那些死去的小东西讨回公道是吧?”
“嘿嘿……马上你就会为你的多管闲事付出代价了!”
话音既落,赵归真忽然一改之前不敢近身的怯懦战法,反其道而行之的突然上前与肖自在开始了近身搏斗。
“嘭!”
拳掌相接,刚刚还十分畏惧近战的赵归真此时却与老肖打了个平分秋色。
接着,二人身形如鬼魅一般缠斗在一起,一时间拳来脚往劲气四溢,另一旁观战的赵海棠看得目不暇接。
就在老肖凝神与赵归真拆解招数的时候,后者身上的痛苦面具忽然如同活了一般,好似一条条长着人脸的肉瘤蟒蛇般从凶脸道人的身上冲了出来,闪电般咬向肖自在。
老肖被打了个措手不及,连忙运起金钟罩防御,却依然被其中一张痛苦面具咬中肩头,撕咬下了大块血肉。
“嘿嘿嘿!”赵归真桀桀怪笑着,“就这么让我一口一口吃掉吧……想审判我?痴人说梦!”
肖自在闻言,脸上首次闪过一缕诧异之色:“审判?别逗了!我是在替你惋惜啊!”
说着,抬手摸了摸肩头上的伤势,肖自在一边从口袋里摸出一只不大的“火柴盒”,从里面取出一根冰针扎在创处,一边一边又神色无比认真的解释道:
“你误会兄弟我不要紧,但你如果连自己的心意都不懂,这就可惜了啊!”
赵归真:( ̄┏_┓ ̄)……
“啊?”
肖自在活动着飞速痊愈的手臂,嘴角笑意盎然:“老兄,你是不是对你自己有什么误会啊?”
“为了修炼邪法才杀的人?不对啊!”
“想想看,你杀的那七个死者都是多大年纪?”
赵归真默然沉思,似乎有了些想法。
“一个人,无论有多么高尚、多么伟大的理由,让他为此去杀害年纪那么小的生命都是很难的!”
“而你……却轻易做到了,不仅做到,一杀还杀了七个!”
“可惜!可惜啊!!!”
“你知道这是多么珍奇的品质吗老兄!”
肖自在越说越兴奋,言至于此时甚至已经手舞足蹈的比划起了手势,仿佛正在进行的不是警官与犯人之间的闲聊,而是一位理想者在向另一位理想者倾诉他的伟大志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