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家做胡药的老铺子，粟特康国人开的，已经有五十多年，在长安很有名气，长安很多豪门权贵都会购买他们家的胡药，但他们怕配方泄露，从不在长安制作，都是在张掖制作完成后，拿到长安去售卖。
裴伽点点头道：“上次你给我说过，除了不肯透露药方，其他仓库药材任凭我们查看，是不是？”
“正是如此！”
裴伽点点头道：“他们掌柜说的，皇宫也在他们采购药物，而且是皇宫内极有权势的大宦官，语气中有点威胁我们。”
次日一早，裴伽带着李邺前往一家粟特人开的药铺。
掌柜不慌不忙道：“是药三分毒，任何药物，如果不控制量，拼命吃，都会死人，不光是胡药，汉药也是如此，魏家主买的是壮阳丸，他已经七十岁，当初买的时候，我们就有点不想卖，年事太高，还要行房事，但他非要买，我就特地叮嘱过他，每隔三天才能吃一次，一次最多只能吃一颗，甚至半颗，但他不听，三天就吃了十颗，自己纵欲过度死了，却把责任推到药的头上，我们药铺是不会接受的。”
“河西走廊有种植吗？”
裴伽冷笑一声道：“是不是藏有禁品？”
裴伽冷冷道：“康掌柜，是你自己打开，还是我们破墙进去？”
片刻，裴伽吩咐手下一声，他和李邺提着灯笼进去了。
“你就更不要担心了，打开它！”
“裴长史明鉴！”
里面很小，最多五六个平方，放着十口木箱和很多酒坛子。
裴伽也缓缓道：“官府也不是不讲道理，你们的药如果别人吃了没事，那责任就不在你们身上，这两天我也找囚犯试验，让他们吃魏家主剩下的药，如果十天之内，囚犯平安无事，那我就不会追究你们的责任。”
裴伽打开一个酒坛子，里面是用油泡着一种草泥，裴伽看出来了，冷笑道：“我还以为他们壮阳药是虎鞭、熊鞭和鹿茸呢！原来是用羊淫草捣成的泥，这哪里是壮阳药，分明就是下三滥的春药。”
裴伽命人搬开一个衣橱，后面豁然露出一扇铁门。
裴伽坐下喝了口茶道：“我们要的配方，真不能拿出来？”
裴伽现在才知道掌柜不肯让自己知道配方的原因，说起来是高大上的壮阳药、长寿丸等等秘制胡药，实际上就是下三滥的春药而已，骗朝廷的权贵高官。
众人一起向后院走去，很快士兵便找到了秘密仓库，和太平坊的房中房颇为相似，外面是一座大房子，里面又修建了一间没有窗户的小房子，大房子是伙计的宿舍，一般也不会仔细搜查，但这间房中房的入口就在这间宿舍内。
康掌柜无奈，咬牙道：“我可以打开，但最多只能两人进去，而且不能有药师进入！”
“舅父来看看这个！”
康掌柜瞥了李邺一眼，看见了他腰间的军牌，只得取出钥匙，上前把铁门打开了。
“好！今天我们要查看小仓库，位于在后院！”
唐朝的达官贵人比较流行胡药，普通百姓一般都不会碰，而且胡药的治疗方向也比较偏门，比如延寿、壮阳、增脂等等。
裴伽又笑道：“正好我在查一个案子，可能和皇宫有关，贤侄应该会有兴趣。”
裴伽摇摇头，“我听说阿芙蓉只产于大食，是粟特商人从大食运来，这玩意很贵，黄豆大一点点就要一贯钱，是一味很名贵药材。”
李邺心中忽然有一种明悟，如果是袁思艺采购秘制胡药，这种秘制胡药中含有大量的羊淫草和鸦片，那十有八九就是虢国夫人控制天子的一种手段。
同一种菜做得再好也会吃腻，哪怕是偷情，一两次可以，经常偷情也会腻味，要让天子吃不腻，只有一个办法，让他上瘾。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