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想上去帮一把,可正好见得汉帝一骑当千,更是推翻天柱神,引来天雷降世,直接将南越土著们震破了胆。
巴尼汉便抓住时机,带着收拢的一千族人,赶上来落井下石。
这支一千之数的南越土著,成了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巴木旦也从愣神之中惊醒,一眼认出巴尼汉,可心中更为疑惑。
我踏马什么时候和你有杀父之仇了?
可巴尼汉已经怒气冲冲,向着他杀来。
巴木旦勉强挡掉巴尼汉袭向自己的长枪后,听着四周族人的哀嚎,天上的雷霆轰鸣,以及地上刀剑相撞的声音。
心中便知道大势已去,他实在无法发号施令。
只能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准备跑路。
只因他清楚,以现在族人浑浑噩噩的状态,已经是回天乏术。
不能说士气低迷,只能说完全没有。
完全敌我不分,即便是山脚下的张议平亲自前来,也无法挽回败局。
而且巴木旦他自己,都已经心生畏惧。
能侥幸清醒,知道跑,已经很不错了!
“杀!”
山顶上喊杀冲天,两万余南越土著们,真就像是两万头猪一样。
当密集的雷霆声,逐渐淡去之后。
这些南越土著们,依然没能起身。
之前对天柱神的信仰有多深,现在就被震惊的有多深。
暴雨能让他们打败汉军,雷霆就能让他们通通跪下。
天柱神是他们信仰的神,但没有人见过。
汉帝是他们的敌人,但宛若天神。
而那些乱杀一通,兴奋之至的汉军将士们,则纷纷发出了山呼海啸一般的欢呼之声。
“陛下神威,天亡交趾!”
尤其是那些本就投靠了汉军的南越土著们,这场面,还要什么天柱神?
直接信仰汉帝吧,这个是活神仙,管用!
于是更多人开始跟着叫了起来:
“陛下神威,天亡交趾!”
最后连那些彻底被震破了胆的南越土著们,也齐声高喊了起来:
“天降雷霆!陛下神威!”
那八百御前侍卫们,就更加狂热了。
他们可是知道汉帝身上的传说。
当时汉帝出城,阵斩左贤王,不就是唤出一道雷霆,把人家劈死了吗?!
民间可是早就传开了。
林场悟道,圣人天子。
陛下幼时在树林中玩耍,雷击数道,却硬是没击中陛下所在的那棵树!
据说民间有人都亲眼看见了,碗口粗的雷霆!
而且能把树林里的树木劈的七零八落,就剩陛下所剩的一棵树。
那场面,肯定比现在,更为骇人!!
化成雨更是摇着头,望了眼伏地不起的南越土著们。
陛下仁慈,对这些南越土著,居然还是留手了。
刘恪这时候,也停下了驴车。
整个人,显得有几分萎靡不振,几乎力竭。
被雷追着劈,纵然没几道雷,是真的落下来,但踏马也吓人啊!
钱元瓘人家也是一国之君,堂堂吴越国的老大,宫殿失火,就把他给吓死了。
何况这是雷霆!!
不过刘恪望着跪了一地的南越土著,倒是松了口气。
虽然有planb,但现在的plana,已经达到了最佳的效果。
今夜,无人能与其并肩!
可能因为和他并肩的人,容易被雷劈。
也可能.
能够与他并肩的存在,只有神明!
化成雨带着人,将那些完全破了胆,不敢再有任何反抗之心的南越土著们,清点了一番。
又将他们赶到了一起。
做完这些后,化成雨这才松了口气,军中无大将,皇帝能依仗的,可能额只有他了。
随后他又找着驴车,匆匆来报:
“陛下,巴木旦跑了。”
刘恪方方正正躺在驴车车板上,说话都是断断续续:
“跑了,就好。”
“要是,不跑,还得想办法,让他跑呢。”
“这?陛下这是何意?”
化成雨不解,一场大胜,尤其是以雷霆让南越土著们全都丧胆,难道不是一网打尽的好吗?
虽然他们现在人手不足,但看管起这些心中信仰破灭,几乎将汉帝视为天神的南越土著,还是很轻松的。
进一步忽悠一番,说不定还能化为己用。
刘恪还是保持着四四方方的姿势,动一下都觉得多耗费力气:
“伱觉得,咱们这一仗,算是胜了吗?”
这句话直接给化成雨干沉默了。
是啊,五千兵马,在敌军有警惕的情况下,强行登山,占了山顶,还俘虏了两万多人,几乎让敌军全军覆没。
这在什么情况下,都算得上一场大胜。
偏偏现在不算。
因为在此之前,他们两万多的大军,溃败的只剩下五千。
现在纵然灭了山顶上的南越土著,让巴木旦仓皇而逃,又有巴尼汉手中的一千生力军加入,仍旧算是大败一场。
而且山脚下,还有虎视眈眈的张议平所部大军。
这才是大敌。
化成雨一拱手,严肃道:
“末将知道了。”
“末将这就以长山山顶为根据地,布下人手防御,再派人深入山林,收拢溃散的将士们。”
这应该是目前最好的做法了,也是之前早就商定好,夺下山顶后的下一步行动。
以这一场胜利,收拢起四散的汉军将士,会更容易。
当务之急,还是将陈伏甲、典褚、李景绩等人找到。
再依山而守,张议平向攻山,也没那么容易。
而且现在手中有南越土著生力军的,是汉军。
交趾一方能深入密林如履平地的将士,已经全军覆没。
山林算得上汉军的主场。
这么一来,才有继续与交趾作战的能力。
化成雨也不得不佩服。
陛下果然手段通神,纵然一场大败,依然能想办法翻盘。
“你是不是觉得,朕吃了一场大败?”
刘恪干笑了几声,嗓子有些嘶哑。
可能是因为平躺着,笑着笑着,就被口水给呛住了,连咳几声:
“朕不会败。”
“陛下.”
化成雨刚要奉承几句,也是,现在可不能承认大败。
刘恪挥了挥手,打断道:
“去吧,让巴尼汉布防,朕看好那小子。”
他勾勾手,示意化成雨上前。
随后刘恪撑起身,帮化成雨重新包扎了一下伤口。
这老小子,胜了之后,也没包扎新伤,反而去整军清点了战场,轻重不分,毫无大将之风。
看着不再渗血的伤口,刘恪这才稍稍满意,带着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道:
“收拢溃军?”
“朕既然未曾败过,又何来溃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