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月之内,破牂牁,五个月之内,兵临成都。
——
兖州。
蒲前永固初次亲征,事无巨细。
派出哨骑,往西、往南,不断探查。
派出信使,向沿路各郡郡守,乃至于县令,充分沟通,保证后备军与沿途粮秣。
而后,虽说王略定下了策,提前预警了汉帝有可能奇袭许昌,许昌有可能丢,也说了不要太急,丢了许昌就能收回汝南。
但蒲前永固也没打算就这么直接放弃许昌,特意让心腹将领总领城防,小心防备,并将一部分军中精锐,直充入城防。
丢可以丢,但总得给你上点难度。
最后临近发兵,则是召来了蒲前成、蒲前融、王略与聂羌四人。
“本汗这番调度,可有遗漏?”
王略点了点头,蒲前永固虽然初次亲征,但一应事务,都算是处理的有条不紊。
也就在大股兵马调度之中,有些问题。
但也能理解。
算上后勤兵马,动辄数十万的数量,哪怕你天生将星,也调动不了。
就算是那些能在小规模战斗之中,百战百胜的名将,面对大规模的兵马调度,也会一时为难。
蒲前永固能做到这个地步,算得上小有天赋了。
“汗王镇定自若,有古之名将之风,所有差遣分派也都妥当,比之汉帝,也不相上下。”
蒲前永固一时间不由得失笑,这就有点夸张了,他做点这种小事还行,还没正式出兵的话,也行。
但要说和汉帝相提并论,就很离谱了。
那可是天下无出其二的猛男,能有其一半的统兵之能,都算是名将了啊!
他一个初次亲征,长于内政,许昌都没出过几次的汗王,哪懂多少兵事?
“老师还是说本汗有哪些不足之处吧!”
王略面色不改,实话实说:
“还请汗王立即着甲,尽快出兵,不要节外生枝。”
蒲前永固微微一怔,便即刻示意身侧内侍暂时停下,然后盯着王略反问过来:
“这是为何?”
他不是将一切都安排的井井有条,很有秩序吗?
这么多兵马,整整齐齐的西进,难道还不够?
“我想问问汗王几个问题。”
王略正色相对:
“可否?”
“还请老师直言,学生定然洗耳恭听。”
蒲前永固很谦虚,王略会带兵,聂羌还是“戴罪之身”,那听王略的就是。
“这当先一个……汝南城可算得上天下坚城?”
那是自然!
蒲前永固都没多少犹豫,如数家珍道:
“汝南乃天下名城,汝水自城下而绕,此城三面环水,一面高墙,如此城池,再称不上坚固,那天下也没几个正经大城了。”
“正是如此。”
王略连连颔首:
“实际上,若非如此,全翼也不会在归义军弃守西平县,在汝南郡之中,杳无音信之时,而不加以防备。”
“那我冒昧再问,如此坚城,之前为何轻易被汉帝带着归义军攻破?”
蒲前成和蒲前融,都觉得这个问题有点敏感。
这要全翼复活了,又得气死过去。
这不是在人家伤口上撒盐吗!
让身处于己方大军十面埋伏形势之下的敌军,从容取下一座天下坚城,蒲前部上下,没有一个人面子上挂得住!
蒲前永固嘴角也是抽了抽,不过他现在已经不会反驳王略了,老老实实道:
“自然是因为根本没守。”
“从而被汉帝带着归义军,趁着雪夜,一战而定。”
王略并未置可否,只是束手不言。
“本汗知道了!”
蒲前永固见状,也是即刻补充道:
“说到底,还是汉军来的太快了,以至于全翼没能反应过来。”
“甚至直接攻破了外城、内城,以至于全翼只能带着兵马,缩守在府衙之中。”
“如此突然袭击之下,全翼什么都做不到……”
王略点了点头:
“还有一个问题,此时我军可以耽搁吗?”
蒲前永固一时间失笑,皱了皱眉,严肃道:
“本汗知道了,老师是想说,兵贵神速?”
“我军虽然兵多将广,但也不能托大。”
“所谓牵一发而动全身,若是前线战事生变,我军也会因为兵马过多,而难以调度。”
“如此,本汗便将进兵的事情,交给聂将军了。”
“聂将军长于骑兵,擅长追击奔袭,对急行军也有些心得。”
“本汗不如聂将军,自当让贤。”
蒲前永固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
而且聂羌一个戴罪之身,让他带领大军将功补过,倒也适合,还不怕喧宾夺主。
再说了,聂羌能力摆在那里,确实够用。
“是,但又不止于此。”
王略露出笑意,刚想要说些什么,又见得一个哨骑连跑带喘,直接滚落下马来到了蒲前永固面前。
“汗王!”
“嗯?有何要事?”
蒲前永固赶忙将之扶起,如此作态,必然不是小事。
而且他认得出来人,此人正是他派去与石周曷部联络的稍息,这么看来,是石周曷部之中出了问题。
难道
蝗灾没能止住?
摇木头片子不准?
那可是小吉啊!
哨骑中步入院中,都来不及看王略、聂羌等人,便匆匆拱手来报:
“石周曷部汗王从蜀南调度三万兵马灭蝗,余下两万兵马由夔豹率领。”
“夔豹与那韩起互有胜负,但就在不久前,韩起说动佧佤山一带的佤族人,借兵五万,合七万人,趁着夔豹率大军出营对峙的时机,将其大败。”
“合计俘虏一万四千人,尽皆活埋.”
“余下溃兵四下逃散,也没逃出追击,头悬于进乘县之上.”
那哨骑说着,心中都有几分不忍。
这韩起谁啊,不仅能打,杀心还这么重。
只怕是夔豹和那两万人,就没一个活着的啊!
不仅是蒲前永固听懵了。
聂羌也愣住了。
合着这无论是出营对峙,还是固守营中,都打不过啊?
王略微微颔首,没来得及过多感慨,而是想到了蜀南失利后的一些后果。
最直观的,就是交州再无压力,汉军可以增兵荆北,他们打起来会更困难。
蒲前永固显然也是想到了这一点,不由得说道:
“如此说来,韩起岂不是会率兵支援荆北?”
“有两万战兵,以及五万佤族人,相较于二十万大军,似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