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汗王可随军亲征。”
他却在府中,拿出了一个木筒:
“我听说蜀中遭了蝗灾,石周曷阿虎就在那儿摇木头片子。”
蒲前永固心里有了主意,自然不缺拿主意的魄力,也同样有亲征的胆略。
不过也没辙,理由再怎么多,败就是败了。
“摇出了个中吉,现在看来,蝗灾的势头确实减弱了一些。”
“本汗还怕他什么?!”
蒲前永固继续道:
“老师,聂将军定然知耻而后勇,请给他一个将功折罪的机会吧!”
喜欢奇袭,就将奇袭贯彻到底?
当前归义军的阵容,确实很适合奇袭。
这就断了他之前两面夹击蒲前部兵马的想法。
“召集群臣,也不过是商议再三,最后仍拿不出个章程。”
估摸着聂羌还在整军,十有八九,是不会贸然攻城,说不定都已经离开豫州,去兖州给蒲前永固报信了。
蒲前永固犹豫了一下,他倒不是不敢亲征。
好在巴尼汉和其麾下的南越将士,都是实实在在的精锐。
“三则汝南败仗,将士们都累了,必有几分怯战。”
王略拱手一拜,只是未做言语。
“竟有四成把握!!”
王略继续道:
“避汝南,击荆州。”
在合肥,更是八百破十万,吓得普六茹部小儿闻其名而止啼。
二十万大军可能夸张了,但确实有能力,在短期内召集十五万大军。
而蒲前永固只是看了几人一眼。
而目的,也很明确了。
但正是因为细致,所以他看清楚了,从汝南而出,自背后袭击荆北的蒲前部大军,似乎不太可能。
有汗王在前线,兵马调度会更加灵活。
用玄学,对抗玄学!
蒲前永固很是不解,全军都派去荆北了,汝南不就成了汉帝后园?
“守不住。”
如此一来,这场戏才算落下。
几乎两倍的兵力差距,想败都难啊!
而且己方实力还增强了不少,又加入巴尼汉、赵宁两员大将。
但如果是汉帝的话,也不是不可能。
算上巴尼汉的援军,现在的汉军,也就一万四五千人。
憋屈主要在于,还得被人反复鞭尸,进一步扩大战败影响力,着实让他有点不爽。
王略这么一说,聂羌剑眉一挑,确实大有可为啊!
打不过汉帝,我还打不过岳少谦?!
就算打不过,维持个不胜不败的局面,也不难。
这蒲前融能文能武,遇事有主见,断案也挺在行,蒲前永固有事就喜欢和他商量。
可就是总觉得憋屈。
“老师,聂将军虽然身中埋伏,败了一场,可多年来一直跟随本汗左右,更有破普六茹部之功,可否念在昔日军功,免他其一死?!”
蒲前永见此,心里便有了底,又向王略道:
上次亲征的是东胡大可汗,那可是八部共主、马踏中原,战力无双的猛男。
如果算上这部分兵马,三部联合后,手中的兵马,不在少数。
“死罪可免,活罪难逃,领四十军棍,贬为校尉,继续领军,将功补过。”
这蒲前成刚跟王略一起打了一场漂亮仗,两人哪会就这么干起来?
而且蒲前成来得太快了。
聂羌听得一拜,拱手低头,做足姿态。
一块儿竹片掉在地上。
蒲前永固望向了自己身边的弟弟,蒲前融。
这都昭武五年一月末了,他登基五年有余,才拿下了琼州、夷州、高州、交州以及荆南。
一旦攻破一两县城,蒲前部甚至得考虑迁都!
汉帝都祖宗保佑了,在汝南之中,就跟光武帝上身似的,还有什么赤膊裸衣刀剑不入的传闻,更有泥驴渡河。
哦,排除赵宁,赵宁追着聂羌,追着追着,就不见了。
“依弟之见,不宜操之过急。”
他的政治智商不算差,也看得出来王略和蒲前成联手做局,一人唱红脸,一人唱白脸。
汝南城已经彻底稳固,蒲前光身死,所部大军也被杀得大败。
聂羌紧了紧还缠着衣角布条的手,伤没有好,反而在巨力之下,又渗出了血。
听到蒲前永固这番话之后,众人默不作声,脸上流露出了惊讶和敬佩的表情。
王略要砍聂羌,也就是刚发生的事情。
“若非众人求情,今日聂羌当受正法。”
蒲前永固有了主意,现在正好是自己出场的时候。
也好,就让王略操作,下次再与汉帝对阵,必然一雪前耻!
“正如蒲前成将军所说,战前斩将,于大军不利,不若给聂将军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
信,还是要信一点的。
他迫不及待的晃着木筒,将里头的竹片摇得叮叮响。
哪怕被围城,只要调用城中世家豪族的存粮,起码也能撑上半年的时间,为前线的汉军创造足够的战机。
“本汗愿以身作保,若聂将军再败,本汗亲自斩了祭旗!”
而就在蒲前永固下令,让下面的一应臣子,准备亲征的时候。
蒲前成不仅能立即知晓,更是能迅速率兵赶至。
僵持好一会,王略才沉声道:
这应当是蒲前部之前为了对付荆州的石周曷部兵马,而特意绘制的。
可还有些人在劝,毕竟亲征太过冒险,而他们的汗王,可不以武力见长,出了事儿,谁都负不起这个责任。
归义军从汝南打到许昌,他们随时能就能收复汝南,如果再从许昌打回汝南,他们又能找机会收复许昌。
“小吉?!!”
“一则时机未到,局势尚不明朗。”
他一个东胡的汗王,难道在征战一方上,还比不得汉人?
而且蒲前永固也很认可王略的这个计谋。
而且补给的压力更大了。
甚至于,他因为清楚自己威望不足,这时候如果亲征,既能安抚部众,挽回汝南的败势,又能避免王略、聂羌等人功高盖主,从而引发内部矛盾。
“难道任由那刘雉儿在汝南放肆?”
刘雉儿是很强,但至多只能保证一个大战场的胜负。
天下乱局,蒲前永固不能再像以前一样,只想治理一方。
因而,虽说是一场大胜,刘恪心里也实在放松不起来,躺在榻上,盯着横梁发呆。
但下一步呢?
蒲前永固抓着竹片一看。
不过蒲前永固这时候也明白过来,王略和蒲前成,这是在联手演戏呢。
亲征可以避免老巢被偷袭,汉帝带着归义军打的下,却守不住。
不能全灭,就又得拖长还于旧都的时间。
晾着列位先帝的牌位这么久,岂不是显得有点不孝敬祖宗?
“嗯?”
听马亲王上课去了,耽误了一天,但若有所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