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为夫妻,意味着两人名正言顺,同房可以不做任何避孕措施。
康里想要孩子,经过几年的打拼,他已确定自己可以为妻儿提供一个安全、温暖、舒适的家,他暗自发誓灭门的惨剧不会再发生在自己身上。
然而运气不好,刚结婚,先碰上江韫之来月经,接着又碰上江韫之父母双亡。即便如此,江韫之也没想回家去,但她情绪微异,傻子都知道这个时候她没心情想些风流事,康里只好默默把要孩子的事情暂放一旁。
几日后,康里厚着脸皮给江韫之戴上晚来的定制婚戒,因为这件事,他被拜尔德和玛拉笑话了一顿——连戒指都没有先准备好,亏他敢求婚。
也亏江韫之还答应。玛拉对自己唯一的好姐妹恨铁不成钢,但江韫之是个理智的人,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她便没有指摘她的决定。
“亲爱的,我要给你画婚纱,你喜欢什么颜色的?婚纱都是白色的,在你的老家,白色好像不好?”
婚纱是白色的,象征新娘纯洁无暇,童贞仍在。
玛拉说起婚纱的颜色,江韫之方反应过来,她不办婚礼,不穿婚纱,不外乎不喜欢婚纱背后的意义,颔了颔首道:“是不好的,丧事才用白的,我不喜欢白色。在我的老家红色是好的,不过我也不喜欢红色。”
“那你喜欢什么颜色?”
半晌,江韫之说不出一个颜色。
玛拉烦恼地挠挠头,“你喜欢穿哪一件衣服?是什么颜色?”
“这么说起来,我也没有哪一件是特别喜欢的。”江韫之认真想了想,她素日里的衣服款式都差不多,没有花心思在装束打扮上,一向只要求得体就好。
玛拉一拍额头,“亲爱的,我怎么不知道你什么也不喜欢呀?”
江韫之忍俊不禁,“哪里,你知道我挺喜欢钱的。”
“那我要在你的婚纱上画钱吗?美金婚纱?还是英镑?”
“也可以。”
星期六的夜晚,新婚的佐·法兰杰斯夫妇宴请了法兰杰斯一家叁口。
餐桌上,身为五人之中唯一的小孩子,六岁的霍尔·法兰杰斯在大人们的谈笑风生中孤零零地摆弄餐具。
江韫之的目光落在他身上,慈爱地端详他,枝形吊灯的暖黄光芒自他头顶撒落,一头金黄色的柔软短发熠熠生辉,翡翠般的大眼睛专注凝视餐盘里的牛排,稚嫩的眉眼间已有拜尔德讳莫如深的神韵。
平日里看见霍尔,他长得白净漂亮,聪明有礼,江韫之纯粹喜爱他,别的都没多想,结婚后再看他,她的心里不由生出一个念头——她想要一个这样的孩子。
一个健康、白净、漂亮、聪明、斯文的孩子。
夜里,江韫之沐浴更衣,走出盥洗室,康里靠在床头,手上拿着一本书徐徐翻阅。
江韫之上床去,康里揽过她一吻额间,放下书道:“晚安。”
关上灯,康里抱着她,半点更进一步的举动都没有。江韫之在他怀里,耳畔飘荡着自己的呼吸和他的心跳,鼻尖萦绕他沐浴过后的冷香,如山泉般干净清冽。
“康里?”
“嗯?”
“你想要孩子吗?”
黑暗中,康里顿了顿,屏息道:“……什么意思?”
江韫之仰起头,唇瓣覆上他的喉结,张合之间吐出的热气喷洒在他的颈间,宛如电流急淌而过。
“就是你想的那个意思。”
康里深吸一口气,五指插入江韫之发间,嗓音低沉问:“现在?”
江韫之抿唇颔首,康里如获恩典,“韫之……”不多赘言,不过问她还哀不哀父母之死,热切地亲吻她,灵活的长指解开她的睡袍。
江韫之每晚入睡都不着胸罩,睡袍敞开,她美丽的乳房便没有隔阂地贴着康里的掌心,温热的,像两团火焰渗透带茧的掌心,穿过血脉,引得人热血沸腾,都滚烫地奔向愈发紧绷的小腹。
康里握着她的一只雪乳贪婪揉捏,爱不释手,没有理智地想要在这处柔软上留下自己的印记,黑暗中的呼吸渐渐粗重。
“康里……”
“嗯?”
“你喜欢什么样的孩子?”
“唔,脑子正常就好。”
江韫之一噎,“……这不是肯定的吗?”
“你忘了?艾米莉,我的妹妹,她是傻子。”
“照你说的,我觉得她只是晚些开窍而已,你不是说她长大后还会帮忙做些什么事吗?”
“她是时傻时不傻,四舍五入还是傻。”康里停下亲热的动作,正色道,“韫之,你真的愿意和我一起?万一生了个傻子怎么办?”
已经箭在弦上,江韫之万万没想到康里还能有这么多顾虑。
“我不知道。结婚的时候你怎么不这么问?”
“结婚的时候这么问,你也许就不和我结婚了。”康里理所当然道。
“那你就是存了心要诓我,现在还问什么?”
“你愿意被我诓?”
江韫之沉默了,康里罩在她胸前的手落寞地移开。